“逗你呢,回去吧。明天会把钱转你卡里,还有旅行的时候小心点。”
“嗯,哥,谢谢你。”谭清晨说完往轿车那边走,快到了又转过身,“哦,帮我好好照顾萧诺。”
谭暨中远远的点头,等到轿车发动,他才转身往回走。
到家时,餐厅已经收拾好,萧诺提着垃圾要去扔。
“我来吧。”谭暨中忙伸手要去接,却被萧诺闪过。
“脏,开门。”
清浅的声音竟像催眠般,谭暨中拉开门,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略有沉思。
萧诺进门时,谭暨中仍握着门把站在那儿。
“你不用做这些,在这儿好好住着就行。”
“我没理由白住你家。”
“呵,你说得太客气了,你是小晨的朋友,自然也是我...”
“不是。”
“......”没料到是这么断然的否认,谭暨中一时无言。
萧诺抬眼看向他,“谭先生,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当是抵房租。”
谭暨中想张口,但见那双平静清亮的眼下隐现的坚定,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这个男人该是习惯了靠自己。于是转了心念,“好,那就...相处愉快。”
“嗯。”达成共识,萧诺的神情明朗些许,眉眼轻轻舒开,眸中流光微闪。
谭暨中看得有些失神,不禁暗想这个大男生的笑容也有治愈世界的能力。
萧诺简直是所有居家男女的标榜,看着整洁的厨房和客厅,谭暨中第三次站在卧室门口感叹。
他似乎很擅长做家务,除了扫地、洗衣、做饭,连熨衣服的手法都非常娴熟。
只是萧诺不喜欢别人帮忙,有几次谭暨中见他满头是汗,心里过意不去说给帮忙,都让他拒绝了。次数一多,谭暨中便不再自讨没趣,只是每次在他忙的时候假装经过,给他放杯水在旁边。
对谭暨中而言,两个人的家里没比他一个人的时候热闹多少。萧诺很安静,除了喊他吃饭外,几乎不会主动开口,回应他也多是简单明了的几个字。
萧诺像是习惯了处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安静下来周遭的一切便都自动弹开,若不是他看向谭暨中时眼里还带有礼节性的淡笑,谭暨中几乎要断定萧诺只是把自己当空气。
两天下来,谭暨中只大概了解到萧诺的兼职情况,知道他上午给附近一个高中生补习数学,下午在一家跆拳道馆当教练。只是这会儿高中还没放假,补习下周才开始,萧诺暂时只需去道馆上班。
只是道馆离这儿有些远,在市中心区,平时不堵车也要大半个小时。想着现在又正值暑峰时期,谭暨中便提议接送他上下班,却让他一句淡漠的“不用,谢谢。”给拒绝了。
谭暨中无奈,萧诺每次拒绝都是轻而决绝,堵得他无话可说,仿似再开口就是一种强制性的要求,意义全无。
写作室里,电脑屏保上硕大的电子时钟指向一点半,是萧诺平时出门的点。
谭暨中暗叹,他对这种淡漠的相处模式稍有微词,按常理两个大男人处上两天,情谊就算没有风生水起,也不该风平浪静。
虽说这几年他有些脱离人群,但在与人相处上他还是很自信的。莫不是有代沟?不至于吧,谭清晨还一直说他比起哥哥更像个知心朋友。
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萧诺清冷的声音传进来,“谭先生,我去上班了。”
“好,你路上小心。”
那句谭先生萧诺喊得自然,可隔着门他都能听出其中的生疏意味。
听着前门的落锁声,谭暨中皱着眉倒向椅背,根本就是萧诺有意划分界线,他再怎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于事无补。
既然现在彼此互不了解,就先顺其自然吧,有时候尊重的沉默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长舒口气,谭暨中晃动鼠标,退出屏保状态,桌面弹出新邮件提示。点开是一封动态的电子邀请卡,看到下方署名时,谭暨中微诧。
今年夏天a市燥热得异常,午后暑气炙盛,多数人避免这个点出门,所以路上车辆不多,放眼处皆是晃眼的烈阳。
谭暨中开的不快,一路看过街边的商牌,到市美术馆时,已近三点,画展早在两点就开始了。显然来了不少观众,提示牌上显示地下车库已满。
他看了看四周,随着另一些晚到的观众停进临时车位,下车后跟着专门负责的工作人员进场。
八百多坪的展厅对于上千名观众来说稍显拥挤。展厅里挂了数百幅油画,每幅画前都站有不少人,小声的交耳评论。
谭暨中进门后没往里走,好一阵没来这么有人气的地方,他有些不适应,只偏头欣赏离得最近的一幅彩绘。这熟悉的风格,谭暨中不禁轻笑。
“谭哥,好久不见。”突然一道女声响起。
谭暨中回头,见谢晓琪正满脸灿笑地立在他身后。
“还真是…好久不见。”
两年了,直到这会儿见到真人,他心底的那份挂念才算释然。
“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我的青梅竹马好谭哥呀。”谢晓琪嘻笑,上前圈住他的胳膊,“走,去个人少的地方聊。”
谢晓琪低着头带他穿过人群,进了间临时休息室,又在门上挂了个“请勿打扰”的公告牌。
谭暨中看着好笑,“不怕引起公愤啊?”
“我也就这点大牌能耍了。”
谭暨中轻笑,这丫头一点没变。
“coffee?”谢晓琪走到茶水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