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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双坐在车里,望着远处的风景回忆程老爷子的话,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又是穷凶极恶地试探又是痛哭流涕地央求,变脸速度快过音速。就在他放下心防对他深表同情之际,老爷子再下一剂猛药,让他心甘情愿远赴云南。
“冯先生让阿欢替你打听剔骨匠传人的消息,应该有些成果了,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和老陈一起出了事儿。所以这次云南之行,为了你自己,也必须去走一遭。”
是啊,刚得知墓葬出处的那一刻,就已经悔得无以复加了。即使程老爷子开出的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他也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线索。
“冯先生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需要准备些什么,我去置办。”带他来的黑衣男人说。
冯家双说:“找一个人给我带路兼提行李。要准备的东西嘛,我只负责自己的行当,其他你看着办。”
黑衣男人说:“这样的话,我明天下午来接您可以吗?或者您需要再多点时间?”
“行。你叫什么?”
“冯先生,我叫罗伟。”
“恩,先别送我回去,到**路殡仪馆。”
罗伟回头,疑惑。
“这趟活不好整,程欢是我兄弟,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希望万无一失,所以再找个高手同去。”
罗伟瞧着冯家双凝重的神情,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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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华独自一人躺在阴冷的“匣子”里,日月不明。等待死刑的时候很不好受,在寂静无声的世界里,他努力捕捉声响。
不知多久以后,外面终于声响,是一男一女的对话,听到熟悉的声音阿华不知是惊是喜。
“滚,我警告过你不要来找我。”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来,看在这么多年情分上,通融一次吧。”
阿华听得分明,居然是冯家双和那杀人狂的声音,他俩居然认识,阿华大惊。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不可能,你知道我的脾气。就算事先约法三章,一旦发现好的骨种我俩谁也不会罢休。还是互不干涉的好。”
“嘿嘿,娟儿,我的好师姐是出了名的嘴硬心软,我俩之前那点破事儿肯定没放心上。这次师弟的一个兄弟遇上点小麻烦,您老就发发慈悲帮衬一把。”
“德性,小麻烦你会来找我?滚,我还有事要忙,没空跟你废话。”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阿华没有听错,来人正是冯家双,他弯腰哈背央求不成,旋即转换作战方案。
“呵呵,你看,前不久我找到一样好东西想送给师姐。师姐这么无情叫师弟我好寒心。还是回家自个儿慢慢研究吧。”冯家双说着就脸满脸委屈地向外走。
“等等,什么东西说清楚。”
冯家双也干脆,从兜里掏出一颗黑色硬物交到对方手里。
她打量了一番直接送到鼻子下面,轻嗅一口立刻脸色大变:“魂息香!你哪儿弄到的!”
冯家双嬉笑着:“师姐你的鼻子不灵了,再闻闻。”
她神情凝重地深吸一口气,闭目,将味道存于鼻腔中环绕一圈缓缓送出。
气息尽了,睁眼后满脸的兴奋,抓着冯家双的领口追问:“快说,这是从哪里来的?底味醇厚,起码有上百年的历史。可环味新鲜得就像刚产出的货色。与寻常魂息香还不同,应该属于指路火的变异品种。活物在哪里?快给我交出来。”双目赤红甚是怕人。
冯家双想她果然上钩,反问:“那帮我救人的事儿?”
她眯眼,把手中的蛆王排泄物揣进自个儿口袋,开始谈条件:“把活物给我,就帮你去救人。”
冯家双愕然:“太黑了吧,师姐。有了金蛋要金鸡。好歹我不得给自己留点家底。”
冷哼:“黄泉指路火,蝇杀阎王愁。指路火和蝇杀骨相生相伴。你有蝇杀骨送我指路火又如何。怎么着,你自个儿掂量。要我出马先拿出点诚意。”
“师姐说的什么话,我的东西不就是你的。我们同宗同门的,为了门派的振兴我找到这些个极品货色还不早晚要跟你一同研究,分什么你我。”
点头,她说:“没错,你留着那活物也没用,要制作失传的魂息香还得靠我。”
冯家双大笑三声,说:“这么说师姐是同意跟我去救人了?”
“行,答应你了。”
冯家双得了承诺心情不错,放下心来唠嗑,环顾四周问:“师姐在这儿工作有段时间了,发现什么珍稀骨种没?”
他们相约在殡仪馆的焚烧炉旁谈话,这里没有事不会有人来。
“哼,死了这条心吧,敢来偷尸我就报警。”
冯家双漫不经心打量中间那个焚烧炉,笑侃道:“师姐你说笑了,真要报警调查起来你的案底可比我厚。”他没瞧见她渐渐敛了眉,略有不安。
“恩?什么味道?”冯家双凑鼻寻着从焚化炉里透出的淡淡幽香。
她拉着冯家双要离开:“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云南震后环境复杂,我要好好整理行头别漏了什么。”
冯家双推开她,得逞地笑:“师姐果然有好东西藏在里面,酥软香都用上了,是什么厉害骨种,居然要用骨渣都酥得掉的酥软香来震?”
不等她反映快速打开焚烧炉,随着香烟的散出,里头的物件令冯家双炸了毛。
“阿华!怎么回事?师姐你居然偷我的骨床!”连忙把里头赤裸的阿华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