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用着孩子身上的绳子将人绑了手脚,范浩然无耻的蹲在他面前拍了拍这孩子的脸,教育道:“傻,没拿准别人身手之前就往前冲,你这人就是做炮灰的命,知道了吗?”
说着顺手将他身上的衣裳、袜子,能扒的都扒下来,把自己身上的褪下来,换了一身合身的,他也不嫌脏,毕竟从前出任务奇葩事情没少遇上。
看着被冻得打哆嗦的孩子,他大发善心:“冷吧,就当是买个教训了。你也别记恨我,来来来,虽然脏,你好歹穿上别冻死了。”说着他讲自己方才脱下来的脏衣裳给这龇牙咧嘴想要他一口的孩子穿上,一面说,“你这人,看你这模样也是有钱的,小气吧里,不就是一身衣裳?至于要咬人么你。”
那孩子一听,转着眼珠子说:“小贼,我父亲可是将军,看你这样,要不你给我做奴隶,我给你吃的。怎么样?”他声音总是带着孩童的快活,似乎没有什么烦心事。
“做奴隶?”他眯着青绿色的眼瞳,伸手拍了拍这孩子的脸,调戏良家女的恶霸似的,“小子,你没搞明白吧。让我做奴隶,信不信我卖了你,让你尝尝做奴隶的滋味。”
这小子没抓住重点,笑嘻嘻的说:“为什么不做我奴隶?我爹是将军,在战场上无所不能,北疆这里全是我爹的领土。你们这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做我的奴隶多少人都求不来!”说的好像范浩然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范浩然没理会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新换的一身衣裳,出了口气,眯着眼睛辨别了下方向,一面漫不经心的回他:“食物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懂不懂?小鬼。”
“什么意思?”他歪着脑袋,十分不解的看着正在给他解绳子的与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又问,“你不绑着我了?不怕我带人来抓你?你要去哪儿?”
“别跟着我。我去哪儿?你问我我问谁啊。”他一面往南走一面继续咬着那个干硬的馒头。
即便范浩然已经表现出了不耐烦,但是这个孩子依旧紧跟着,似乎来了兴趣:“你为什么不留在这里?要不你跟着我,我不让你做我的奴隶。”
范浩然对此并不感兴趣,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他只好停下来:“你没有别的朋友吗,去找他们玩儿去吧。”
范浩然的人可没有他的名字那般浩然正气,他很少去考虑别人。可以说他是一个相当自我的人,这种自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头脑,更因为他不喜好被束缚的性格。况且他上辈子活了二十七岁,死过一回总是有种顿悟的感觉,当然,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贯彻他上辈子的人生信条。
——怎么爽怎么来。
他可以优雅的像个上古世纪的贵族,,也可以野蛮的堪比狂人。然而现在,他却没有丝毫要哄一哄一个孩子的念头。
孩子都是肆无忌惮的残忍恶魔。
他不喜欢孩子。甚至可以说得上讨厌。
“我才不需要朋友,他们都应该跪在地上给我取乐。”说着他笑容又灿烂起来,双手动了动似乎所了个什么手势,“我不让你做我的奴隶,你跟不跟我走,我可以养着你,供给你吃的穿的,你只要陪我玩儿就行了。”
他说的很直接,没有一点成人的婉转或是修饰,口语中带着支配的残忍。
“你一直都这么天真?”范浩然摸着下巴看他,啧了一声,“小心被骗啊小子。”
“被骗?”他忽然露出愤怒的表情,“谁会骗我。”随后他又不以为然的噘嘴,再次快活起来,“没有人会骗我。”
他自小被将军父亲待在身旁,从没有人胆敢欺骗他过,并且他相信这一生中再没有人会欺骗他。
“你左脸上有血迹。”范浩然忽然看向这小子的左脸,用手指了指。
“哪儿?”他疑惑又认真的将脸擦拭。
“我骗你的。”面无表情的说。
这小孩似乎没反应过来:“骗我的?”
“啊,骗你的。”他淡定的说,“你看,我会骗你。而且除了我的所有人都有可能骗你。你要怎么办?”
小孩似乎完全不能消化这个信息,明明张了一张机灵的脸,但是现在却卡壳儿了,嘴巴张开又合上,重复了好几次,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还一手摸着自己的左脸,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骗我脸上有血。”
“重点不是你脸上有没有血。”范浩然摇了摇头,这小子实在是有些脑筋不转弯,“重点在不能随便相信别人。如果我是个坏人,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看他还有些搞不明白的摸着自己的左脸,直接了当的说:“你该回去了,别跟着我。”
说着就直接将人丢在了原地。他可不担心这小子回不去,一看就知道他是这片战场的小霸王。
然而他却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情况下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实在是有够歪打正着的。在不久之后这个小孩将遇上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虽然欺骗了他,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与介怀。
范浩然花了一年的时间远离了北疆的寒冷之地,期间什么都吃过,都做过,好的时候还可以遇到一两户人家或者是村落,不好的时候就是一片荒地连棵树都没有。幸好即便是荒地他也是有些野草的,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能量但好歹能填胃。若是遇上个林子还能饱餐一顿,而且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可以好过一点。
直到他一直走了一年,到达了第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