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连牧开都不敢来找她了,她也没有其他什么可以消遣的了。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间,离开帝京已经二十多天了。在这期间,牧开经常趁着值班的机会接近她,给她带点外面的小零食,说些肉麻的情话,和她互诉衷肠。
对,就是互诉衷肠。
经过上次的碰面,牧开坚信苏云染还是爱着他的,只是一时被小人蒙蔽,吃醋妒忌才会做出污蔑的举动,现在已经清醒了过来。
而他,为了苏水韵的大业,必须要笼络住苏云染的心,这件事也就只有他可以做到。所以不得不来接近苏云染。
苏云染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看到牧开。
之前为了套话给苏訾瑜听和他虚以委蛇已经让她恶心的好几天没有吃好饭,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在她周围晃荡,苏云染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了。
若不是担心和牧开撕破脸皮会让苏水韵怀疑,破坏了她好不容易成功的谋划,苏云染也不会选择避开牧开,实在避不开便让夜慕天去找卫正信。
这一找倒是给她找到了乐趣。
卫正信是卫家人,刚正不阿,最厌烦牧开这种不听命令的士兵,又不畏惧牧国公府的权势,牧开落在他手里可是被好好折腾的一番,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长眼的都能看出牧开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苏云染一边勾着牧开,一边又引来卫正信,一来二去的,玩上了瘾。
牧开没有看出苏云染的用心,反而洋洋自得,自诩fēng_liú。只是他总是会想起当初被贬斥,进而成为帝京的笑谈,对苏云染也就更加厌恶,连带着对苏水韵也有几分不清不楚。
这般想着,牧开接近苏云染的心思就淡了不少,又不想被卫正信继续折腾,留下不好的印象,牧开也就不再接近苏云染,着实让苏云染惋惜不已。
就在苏云染无聊的发呆中,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夜慕天拎着一个大食盒走了进来。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唯有被她护着的朱红色食盒,还是温热的。
苏云染听见声音转身,见状皱眉,几步走了过去,不悦道,“这等小事何必你亲自去做!看你全身都湿了,要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奴婢哪有这么娇贵?”夜慕天将食盒放在桌上,将饭菜摆在桌上,轻声说,“倒是殿下您要注意身体,莫要再开窗户了。”
苏云染撇撇嘴,“我很无聊啊,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殿下不是说要给夜帝陛下绣些东西吗?”夜慕天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现在不正好可以吗?”
“采薇你是故意看我的笑话是不是!”苏云染羞赧不已,娇嗔道,要不是绣得鸳鸯实在是看不出形状,她也不会那么随便就送给苏眀霁和苏訾瑜了。夜慕微明明知道,偏偏还要说!
“怎么会呢?”夜慕天十分无辜的看着她,“奴婢只是觉得,只要是您亲手绣得,夜帝陛下就一定会喜欢的。”她对苏云染亲手绣得第一个物品却送给了两个皇子十分不满,一心想要她再绣一个。
苏云染在丢脸和夜慕微高兴间完全没有犹豫,“我的绣绷呢?”
“奴婢收起来了,七公主您先用膳,奴婢去拿。”夜慕天心里高兴,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那个不着急。”苏云染坐在桌边,“你先把衣服换了。”
用过晚膳,苏云染拿着绣绷,发愁。
她要绣什么呢?鸳鸯就算了吧!上次完成了之后,见过的都说是牡丹花。
至于为什么能绣成牡丹花,苏云染自己也很想弄清楚。
不如就绣个牡丹花算了,也许还能绣成鸳鸯呢!
苏云染天真的想。
夜慕天收拾好桌子,抬头就看到苏云染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忍不住弯下了眉眼。
无声无息的拎着食盒离开房间,夜慕天沿着走廊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在拐角处和巡逻的牧开撞上。
食盒摔在了地上,夜慕天低呼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走路没长眼睛啊!”牧开皱着眉,大声的呵斥。
夜慕天飞快的抬头瞄了牧开一眼,发现他的眉宇间藏着掩饰不住的烦躁,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牧开也没有和她多说,只是让她走路小心点,便离开了。
夜慕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眯起眼睛。
天色已经全黑,可雨却越下越大了。
气死风灯笼在风雨里剧烈晃动着,光芒忽隐忽现。
夜慕天打着油纸伞穿过小花园,鞋边已经溅上了泥点。
“采薇!”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缓缓抬头,夜慕天看见徐林卿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的走廊。
她停了停,知道和苏云染分离的时间就要到了。
“陛下。”等夜慕天走到身前,徐林卿微微躬身。
夜慕天淡淡的点了点头,“今夜就行动吧!”
“三个甲等暗卫已经在驿站周围等待了。”徐林卿还是有些犹豫,“陛下,臣还是觉得危险。此次行动……”
“朕心意已决。”夜慕天抬手,只要做了决定,他就不会更改。至于后果,她自会吞下。
徐林卿欲言又止,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朕要的东西拿回来了吗?”夜慕天又道。
“拿到了。”徐林卿从袖口拿出一个信封,不着痕迹的捏了捏,软软的,又有些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夜慕天接过信封,想起了一件事,“朕刚刚来的时候遇见了牧开,发现他神情有异,派人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