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会抽烟的?”
“什么东西不是从不会到会的。”冬晨知道父亲的肺癌正是因为抽了几十年的烟。从父亲去世的那天起,他就会抽烟了。这几天,冬晨抽的非常凶,他总是想知道,父亲是怎么从一个健康的人,渐渐变成一副冰冷的躯体。他想在自我折磨中不断回想父亲的音容,然后在最痛的时候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抽一根我们去吃东西。”泽亚叼起一根玉溪,点燃之后递给了冬晨。而后自己也点了一根。泽亚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心理辅导师,默默看着冬晨的痛苦。也像个兽医,慢慢治疗奄奄一息的狗仔。这件事,似乎挺有意思。
泽亚看着坐在门槛上抽烟的冬晨,问“你多大了?有二十岁么?”
“我二十一了。”
“呵呵,没看出来。”周泽亚一直以为向冬晨只有十七八岁,他觉得二十几岁的人再怎么没学历,也不会去私人服装店站柜台。而且向冬晨虽然不算矮,但是骨架小所以就跟没长开一样,因此,脸上的几颗痘看起来也跟青春痘似得。
晚上泽亚带冬晨去吃羊蝎子,寒冷的冬天就该吃这个。羊的脊椎骨整个的剃下来,卤煮之后香气四溢,俩人在饭店里啃着羊骨。周泽亚嚼着羊肉,问“你都二十一了,这次工作也没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可能再找地方卖东西吧。”
“没想过找个稳定点的工作?”说着夹了一块肉给他。
“谁不想找稳定的?我就高中学历,没钱□□,家里也没人,谁放着大学生不要要我?”向冬晨对自己的认识倒是够彻底。
“我看看我们公司还缺不缺人,到时候帮你留意一下。”
一般人说“留意”两个字,也只是场面话,但是冬晨知道周泽亚这个人言出必行,自己原来等堂哥那么多天都没找到,而周泽亚说了一句帮忙找找就真给找回来了,他觉得亏欠这个朋友太多。
“你看有什么打杂的帮我留意就好了。”冬晨一口气把啤酒闷了,继而道:“自从我爸住院之后,觉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喘不过气。这两天跟哥哥吵架倒是把我吵清醒了。房子还是得卖,以后得要结婚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这件事从头到尾,周泽亚都没说过什么安慰的话,他觉得男人不需要安慰,只能自己想通,听到冬晨这么说,他很高兴,认识这么多天,俩人才好好说话。这么想着,又给冬晨把酒杯满上了。
“周哥,谢谢你这么帮我,今天这顿我请!”冬晨一饮而尽,显然有些醉了,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嚷嚷着让老板再上一箱酒。
向冬晨不会喝酒,也很少喝酒,虽然喊着让老板多上一箱酒,但他已经醉山颓倒了。
周泽亚无奈的摇了摇头,结账,带着满口胡话的向冬晨回家了。
冬晨在车上含含糊糊的说着还要喝酒,车子的颠簸让他觉得一阵反胃,刚刚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我操,向冬晨你是上天派来治我的吧!”周泽亚骂了一句,手忙脚乱的打开窗透气,猛踩油门。
向冬晨闹过之后就不吱声了,跟一条软骨虫似得,周泽亚吃力的扛着他扔回了床上,找了几块破抹布就赶紧出去清扫车子了。
他回来的时候,毫无意外的看见冬晨又吐了一遭,床沿以及地上都是秽物。周泽亚头都大了,认命般的拿来了拖把。把地和床弄都弄干净了,他看着床上的那个始作俑者睡得香甜,心里郁结。
周泽亚帮向冬晨脱了脏脏的外套,除了棉袄,里面的衣物也都遭殃了。他看着这“罪人”睡得那么酣畅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摇了摇冬晨。“你给我醒醒,把衣服脱了再睡!”
这么多天都没过好觉的冬晨,今夜才借着酒意沉沉睡去,怎么肯轻易醒来?他“嗯”了两声,翻了个身,把头靠在了泽亚的大腿上。周泽亚叹了一口气,把冬晨的衣服脱了个精光。他发现,向冬晨就是众人口中那种“不会长的人”,他的脸到二十几岁了还是会经常冒出痘痘,好皮肤都长到身上去了,全身皮肤都很光滑,连痣都很少。除了因为之前打架而留下的淤青还在身上张狂。
周泽亚正在心里暗笑冬晨的身体一点男人味也没有,那熟睡中的人却感觉到了冷,更往周泽亚身上靠了。泽亚见状赶紧把床头的棉被拉开,帮冬晨盖好。弄了热毛巾,拿着毛巾从被窝里探进去,帮他擦着锁骨附近弄脏的地方。指尖抚过冬晨的身体,泽亚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发热了。冬晨身上的皮肤很滑,不同于女人的光滑,而是一种玉脂般的手感,温润、软糯。被窝里的人又哼唧起来了,一副享受的样子,动了动身。泽亚的手摸到了他的胸前,那小核居然因泽亚的触碰而不安分的突起了。
周泽亚把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不轻不重的锤了冬晨一拳,可丝毫影响不了那人的酣睡。
看现在这个情况,泽亚是不放心回去了,他随便的抹了把脸,连外套都没脱,关了灯,躺在了向冬晨旁边。
半梦半醒间,他想起上高中的时候,刚刚学会怎么自己给自己解决那种事,那时尚还朦胧,男孩之间也爱互相用这档子事调侃。有一天晚自习下了之后,和一个班里不太熟的同学同路,不知怎么说到这事,他们玩心大发,就在一个公厕里,互相亵玩,直到pēn_shè。
这件年轻时的小事早已在记忆里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