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轻轻的摩擦声,最后一片月光被切断在门外,姬夏陌仰躺在床上,瞪着两只眼睛盯着房顶,心里有些堵得慌。
睡不着了!!
靳无极坐在屋顶上,淡漠的凝视着远方的黑夜,夜风卷起身后的长发,在身后散开一片墨染。一袭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的冷毅坚毅。
也不知在风中吹了多久,靳无极慢慢松开了紧握着破染的手,在眼前缓缓张开。月光从乌云后透出,倒映在掌心中一片冰冷的苍白,依稀可见那由常年握剑而留下的清晰剑茧。
靳无极眼中暗下,双掌虽张开,手背却隐现因大力而凸起的青筋。
没有伤痕,更没有血迹……
姬夏陌为了跟靳无极分房睡得事情纠结了不到半小时,便睡得不知今夕是何时。第二天醒来依旧活蹦乱跳,迈着八字脚走在梅园里摇头晃脑的瞎得瑟。
这边姬夏陌刚吃过早饭,那边秦焱就穿着一身黑金官服,领着一护卫队趾高气扬的来了,对天仰着两只鼻孔,就差插根尾巴翘着了,欠揍的模样让姬夏陌恨不得一脚对着那张帅脸踩过去。
“这不是秦大人吗?”姬夏陌搓着手贱兮兮的凑了过去,拱手作揖,行了一个浮夸的大礼。“草民见过秦大人,不知秦大人大驾,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秦焱一脚朝着姬夏陌的屁股踢去,姬夏陌笑嘻嘻的躲过,秦焱瞪眼。“姬夏陌,你埋汰谁啊!还想不想做兄弟了!你再敢这么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踢烂你的屁股!”
“熄火!熄火!”姬夏陌乐呵呵的给秦焱正了正帽子。“都是当官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大的火气?整的跟内分泌失调似的!”
“又在说胡话了。”秦焱撇撇嘴,转身示意身后的护卫队。“诺!瞅见没!姬夏陌,我老铁的兄弟了。跟底下的弟兄们知会一声,以后见了都是自家人,老子的兄弟别给人欺负了去。”
“是!”
姬夏陌背着手装模作样的转了两圈,转身给了秦焱一拐子。“行啊秦小焱,昨个刚授的衔,今个就把人忽悠了出来,不错!颇有小爷几分风采。”
“滚蛋!”秦焱没好气的将姬夏陌推开,一脸臭屁的理了理衣领。“老子有皇上御赐的宫牌,可自由出入皇宫!”
姬夏陌哼了哼鼻子,转身望向护卫队,装模作样的挺了挺胸膛,挥手高喝。“同志们辛苦了!”
护卫队“不辛苦!!”
“……”姬夏陌
“你也别拿他们打趣了,一起出去喝一杯庆祝一下怎么样?”
“公子。”青木领着一个家奴模样装扮的人走了进来。
收住了到嘴边的话,姬夏陌瞥了一眼青木身后的人,只觉得眼生。“又有什么糟心事了?”
青木上前行了一礼。“公子,五王府来人了。”
家奴上前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一封红贴。“姬长公子,奴才奉王爷之命前来送上请帖,邀姬长公子天下第一楼一聚。”
姬夏陌接过帖子大致的看了一遍,转身嬉笑的将帖子递给秦焱。“了不得了,五王爷要请喝酒,秦小焱你的酒怕是又要推后了。”
“秦大人。”家奴又奉上一封红贴,笑道。“这还有您的一封帖子,赶巧两位公子都在,奴才也就少跑一趟脚。”
秦焱接过帖子哈哈一笑“看来五王爷要比我急啊,这帖子墨迹还未干透,想来也是落笔不久。”
“我这眼皮子直跳,这顿酒怕是不大好喝。”姬夏陌摸着下巴琢磨着,心中有些怯场。他这刚将一堆烂摊子解决掉,可不想再捧一堆烫手山芋回来。
“就你疑神疑鬼。”秦焱转身将一包银子扔给传话的家奴。“回去回了五王爷,今晚我与姬夏陌定准时赴约。”
家奴接过银子,行礼道谢,由青木引着又退了出去。
待家奴离去,姬夏陌给了秦焱一拳,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秦小焱,你迟早会在你这冲动的脾气上摔一个大跟头。”
见姬夏陌似乎动怒,秦焱揉着被姬夏陌砸疼的地方,跟着姬夏陌进了屋子。“这可是五王爷的酒席,拒得了吗?再说了,皇城之内天子脚下,能出什么大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一些总没错的。公孙岳心胸狭隘,嫉妒心重,此次咱们让他在皇上和文武百官前失了面子,他肯定心生嫉恨,这些日子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出谋划策你来,打架斗殴我上,咱俩文武联手,何惧他一个小小的公孙岳?”秦焱撞了一下姬夏陌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笑道。
姬夏陌失笑“总之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警惕些。小小的公孙岳是有勇无谋,可是你别忘了,他背后还有一个公孙睿,这个老家伙道行之深,实不可测啊。”
“懂的,懂的。”秦焱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姬夏陌见秦焱这般,也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心中暗自留心。
“都给我滚出去!”公孙睿刚刚推开房门,一个玉盏便在脚边开了花,此时屋内早已一片狼藉,完好之物所剩无几。
公孙睿面色难看,怒喝出声。“给我住手!”
公孙岳见公孙睿赶来,心中虽然怒火难平,却也只得将手中的花瓶放下,别着头气喘吁吁,不去看公孙睿。
公孙睿抬手示意下人上前收拾,自己走到公孙岳身边,见公孙岳眼眶泛红,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轻叹一口气,面上也软和下来。“男子汉大丈夫,一次小小的失意便堕落如此,自己难堪不说,还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