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鸡舍,方天林又去看了试验田。那里现在只有冬小麦一种作物,瞧着长势不错,不过没有直接对比,他也不好判断到底和普通小麦有什么不同。
这里空气比鸡舍清新许多,方天林深吸一口气,鼻尖传入淡淡的麦苗味,感觉异常怡人,似乎连寒冷都能驱散。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往年,沈家人都会带着大批食材到大伯家过,之后没用上的那些自然归了大伯家。今年倒是省事,阿公直接开口各家各过各的。
这下子沈家人差点没乐得一蹦三尺高,即便还是要给阿公阿婆送上大笔年礼,他们也半点不心疼。这都多少年了,回回连个年夜饭都吃不痛快,现在好了,总算可以在自家过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得连孩子多吃一块肉,都要被大伯娘他们瞪上几眼。
有了这一回,估计下次也该是这般,张婆子感觉浑身一轻,脚步都迈得虎虎生风,似乎有用不完的劲,人看着都年轻了好几岁。
张婆子不时穿梭在院子和灶房间,指挥着几个媳妇做出一道道往年很难吃上的菜,脸上洋溢着掩不去的笑容。
虽说养鸡刚回本没多久,赚的钱不多,但大家对未来很有信心,加之刨去鸡场那边可能带来的盈利,这一年本来就是沈家赚钱最多的一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不说的就是沈家人吗?
年夜饭就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三个儿子,方天林眼中染上笑意。他瞥了一眼沈家河,从柜子中拿出六个红包,分出一半给自家媳妇。方天林将自己那三个压在孩子枕头底下,至于沈家河手中的红包,则要等到明天再发给孩子们。
吃过宵夜后,方天林跟沈家河双双脱衣上炕。
此刻夜已经很深,房中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方天林歪着头,透过昏黄的光亮眼也不眨地盯着睡得香甜,一脸红扑扑的沈家河猛瞧。他倾身将一个温柔的吻落在沈家河额头,今晚辛苦了,祝你好梦!随后,他将油灯熄灭,房中立即陷入一片昏暗,只有一点月光洒在窗前。
夜正深,情正浓,情到深处浓转淡,就如潺潺流水般,流淌不息,没有尽头。
第二天一早,方天林就被沈璋闹醒,他当即一个激灵睡意全消。等他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后,颇有些哭笑不得。
估计是昨晚累到了,沈璋从沈家河身上爬过,手都伸到方天林这边,沈家河依然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家伙身上只穿了里衣,方天林不敢耽搁,将他一把抱起,塞进被窝里,三两下为自己穿戴好,这才拿起温在一边的小衣裳,将睁着眼睛咧着嘴笑的二儿子挖出来。
好一番折腾后,一大一小都全副武装好。
方天林看着沉沉入睡的一大二小,再看了眼很想大呼小叫,却忍住没喊出声,憋得辛苦的沈璋,笑着将他抱起,额头顶着额头,小声说道:“阿父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沈璋立刻睁圆了眼睛,小脑袋向后仰,之后频频点头。
此时尚早,天刚蒙蒙亮,气温是一天之中最低。
方天林怕冻到孩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推门而出。
昨晚大家都睡得晚,院子里静悄悄的,他原以为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还睡着,仔细一听却发现,已有几间房传来动静,估计一会就有人进灶房忙碌。
“小坏蛋,阿父还没睡够呢,这么早就开始折腾人。”方天林大踏步朝村后走去,争取尽快远离住房,免得一会沈璋闹起来,吵到人。
一出家门,沈璋就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劲,直闹着要下地。方天林哪会允许?他身上穿的鞋子跟袜子功能类似,只能在炕上走。
这般闹了几次无果后,沈璋不再坚持,转而小身体一直往前倾,还不时扯一下帽子。方天林见帽子有点挡住孩子视线,帮了他一把,将帽檐往上提了一点,立刻得到沈璋黏糊糊湿吻一个。
也亏得是自家孩子,换成旁人这样,方天林就该嫌弃了。饶是如此,他也抽出布巾擦干净糊了他一脸的口水,才感觉舒服一些。
自打结冰后,三胞胎就鲜少有出门的机会,不为别的,只因孩子多了点,方天林和沈家河就一人一双手,两人有点照顾不过来。
瞧瞧,就沈璋这么精力充沛的样子,方天林光顾着他就够呛,哪还有余力照看另两个孩子?要不是方天林不让沈璋下地,他这回怕是早就满地跑着撒欢了。
纵使受方天林这个外力限制,沈璋依然嘴里“哇啦哇啦”叫着,兴奋地不行,指挥着方天林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方天林满脸无奈。三个儿子中,就二儿子整天都有使不完的劲,三儿子体质不及二儿子也罢了,可他上头还有个沈璧在,那孩子身体素质可比二儿子还强,就没见他有这般折腾的时候。这不,现在他还在炕上美美地睡着,哪会一早就闹他们起床?
这次情况特殊,沈家河才没被闹醒,搁往日,沈璋弄出这么大动静,沈家河怕是早就醒了。哎,孩子还真是甜蜜的负担。好在沈璋这样的时候也不多,大多数日子,三胞胎都差不多时间醒来,不会太过累着他们双亲。
这个时候气温很低,方天林不敢让沈璋在外头多待,转了一圈,便带着仍意犹未尽的小儿子往家走。
三胞胎就是这点好,只要方天林跟沈家河坚决不同意,他们就不会哭闹着一定要达成目标。不过撅着小嘴,摆出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