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堡主严丰已经在详细询问冯大媒人。冯大平时口齿伶俐,能言擅道,这会儿却紧张得舌头打结,差点冒出“十万两”。幸亏严谨一声猛咳,才及时打住,改为“一万两”。
按当时的行情,若聘的是普通富家女,聘金几百到几千都有,巨富之家,才可能达到一万之数。考虑到容府毕竟是侯爵,容悦又是嫡系嫡女,一万两勉强可以接受。
看严堡主的神情,冯大就知道少堡主这数目估得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陪侍在母亲身边的严谨,一直竖起耳朵听着父亲那边的对话,见父亲越问越起劲,恨不得让冯大描述出每个细节,忙借口天晚人累,把冯大给打发走了。
他特意选择这个时间段回堡,就是免得父母长篇大论,冯大不知不觉中说漏嘴,坏了他的大事。
去了媒人,夫妻俩又开始审问儿子,严瑾直到二更天才脱身回到自己的院子。
大丫头荞儿欣喜地迎出来:“少爷,您回来了?”
“嗯,放热水,我要沐浴。”
“是”,荞儿脸上红霞乱飞,眼珠子左转右转,就是不敢看自家少爷。
严谨身心俱疲,微闭眼帘由小丫环为他宽衣,压根儿没注意到荞儿的异状。
浴室里,丫头们有的抬水,有的拿香胰绒巾,很快就准备好了。
荞儿自己抱着少爷的贴身衣物,手里拿着一只很精致的小瓶子。那里面装的是桂花香精,是严谨去云都的铺子查账时买回来的。据说一瓶就要五十两,还得提前一个月跟调香师预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