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寒转头看了看郑千澜,笑道:“你怕我伤了他?”
郑千澜沉默片刻,他望着那拿刀的俊秀少年,笑道:“我是见不得美人自相残杀。”
叶临寒不以为然地扬了扬唇角,说道:“那他也要有与我自相残杀的本事才行。”
郑千澜见叶临寒眯眼轻笑,不知怎的就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怒意,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声,他道:“宫主莫非想要用这副模样施展盖世神功?”
叶临寒愣了愣,只觉心头那股莫名的郁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摸了摸郑千澜放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笑道:“我在这等你。”
眼看叶临寒收回手,郑千澜轻轻一笑,他伸手在对方的手背上摸了一把,后者回过神来时,贪香的某人已跃过人群站在了那持刀的少年对面。
那少年眼神微凝,他朝郑千澜拱了拱手,提起青铜古刀便向他挥去……
郑千澜侧身躲过,脚下一旋,瞬身到了那少年身后。古刀应时袭来,直往郑千澜的胸前砍去,后者踢开倚在墙边的一块木板,那少年微微一愣,一个晃神,郑千澜已轻巧地站在了他的刀刃上。
“好!”
人群中突然响起如雷的掌声,叶临寒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很喜欢郑千澜的武功身法,出其不意、变幻莫测,看着看着就会让人产生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郑千澜站在刀刃上细细地打量着持刀的少年,正想着该怎么在不伤美人的情况下夺下宝刀,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尖锐的破空声……
郑千澜心神一凝,只见有三个带刺的铁板从四面八方袭来。人群中响起尖叫声,众人纷纷逃窜,郑千澜凌空跃起,铁板适时撞在一起,发出激烈的抨击声。
那持刀的少年见状,眼里顿时曝出凶光,他手腕一转,指尖不知何时竟多出了几枚银针,眼看那些针就要往郑千澜刺去……
“啊----”
那少年忽然面色发青地跪在了地上,手里的刀掉在一旁,少年握着自己的手腕,脸上的表情极是痛苦。
“少当家!”一旁的大汉惊呼一声,扔下手里的铜锣便往少年冲去。
“哎,你说那慕容檀跟我过不去也就算了,何以现在连美人都想要我的命”
郑千澜慢悠悠地走到叶临寒身边,后者正俯首望着脚边的少年,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摄人心魄的笑容,就仿佛方才折了少年手指的人并非他一般。
“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又是你欠的fēng_liú债呢?”
郑千澜闻言,盯着那少年看了好一会儿,摇头道:“他还没长开呢,我又不是qín_shòu。”
叶临寒转头看了看郑千澜,眼里故意流露出的诧异让郑千澜一阵语塞。他干咳一声,捡起少年手边的刀就想往回走,手却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拽住了。
“郑千澜!把应血匣交出来!”
郑千澜愣了愣,他和叶临寒对视一眼,总算明白了这趟莫名其妙的刺杀是怎么回事了。
叶临寒轻轻一笑,对着那大汉道:“还是看看你家少当家的手吧,免得年少留疾,抱憾终身。”
那大汉闻言,忿忿地看了叶临寒一眼,最终还是咬着牙跑回了那少年身边……
“刀……”少年忍着剧痛看向郑千澜,咬牙道:“那是青龙帮的镇帮之宝,还给我……”
郑千澜愣了愣,他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慢慢流露出一种不甘,少年的神情看上去极为愤恨,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仇视的目光并非冲着自己而来。
郑千澜沉默片刻,他掂了掂手里的宝刀,把他放到那少年的面前,后者微微一愣,显然不曾料到郑千澜竟会这样轻易地松手,然而等他再回过神来时,方才还站在面前的那两人已没了踪影。
叶临寒望着前头拉着自己的手往韶华楼方向走的郑千澜,笑道:“先头说要夺刀的是郑兄,如今把刀还回去的也是郑兄。”
郑千澜轻笑一声,说道:“我后来想想,觉得叶兄的武功该比那刀还要精纯许多,若叶兄都打不开,我们还是该智取为上。”
叶临寒脚步一顿,整个人忽然停在了原地,郑千澜奇怪地转过头,就听叶临寒笑道:“郑兄不是应该说,因为美人泫然欲泣,你心有不忍,才把刀还回去的吗?”
郑千澜愣了愣,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好像也挺在理,若叶兄喜欢这个理由的话……”
“我喜欢前面那个理由。”叶临寒轻轻一笑,他反握住郑千澜的手便往前走,后者眨眨眼睛,只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二人不紧不慢地行了一路,回到韶华楼时已是午后,里头的姑娘对这两人已是见怪不怪,看他们手牵着手往清荷空下来的那间屋子走去,眼里还不时流露出一点暧昧的笑意。
“哎,这……”郑千澜推开房门,正想将外头的那些美人好好评判一番,却见清荷的屋子里一片狼藉,书册散了满地,案上的茶杯茶盅无一完好,碎片落在桌椅旁,里面还有些干掉的茶叶。
郑千澜和叶临寒对视一眼,视线在房内迅速地扫了一遍,半响,郑千澜叹道:“就不该把盒子放在赫楚那小子身上,怀璧其罪,还好他长得不怎么样,不然我可就人财两空了。”
叶临寒挑挑眉,提醒道:“陆崖主也不见了。”
郑千澜面色一凝,问道:“叶兄可有对策?”
叶临寒轻轻一笑,他走到桌边,拿起放在上面的一个荷包,那荷包由五色丝线缠成,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