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唐玄一直坐在他身边,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发,把他的床摇了起来,又给他身后塞了个枕头。
唐炎刚才挣扎那一下又让他轻声咳了起来,这个从小饱受折磨的年轻人,连咳嗽都没什么力气,身体咳得一抖一抖的,但是那绵延不绝的咳嗽声牵得其他人心里也跟着变得很难过。
唐玄沉默着坐在床头,一下一下地给他顺着后背。
楚广玉微微皱眉,唐玄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楚广玉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浓重的疲惫和痛苦,压抑得似乎让人看不见希望一样。
唐炎咳了一会儿,才终于顺过气来,苍白的脸因为不断的咳嗽变红了不少,抬头对两人笑了笑,轻声说:“你们来了,广玉,我还想去找你呢,哥哥给我买了一只鹰回来,可威风了,等我好了就带它去你家玩。”
唐玄用温毛巾给他擦了一下额头上咳出来的冷汗,一边低声说:“一句话别说太长了。”
楚广玉笑着说道:“好啊,我等着你带你的鹰去我家玩儿。”
“那就这么说定了。”唐炎笑眯了眼,虽然身体还是很糟糕,但是性格却仍然那么开朗活泼。
楚广玉和司臣在唐家坐了一会儿,唐炎就累了,唐玄把他小心放到床上,把两人送了出来。
“唐炎的身体怎么样了?”走到外面,司臣问了一句。
出了病房,唐玄身上的疲惫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都变得沙哑了,“不太好,过两天如果还不能好,我得把他送回美国。”
楚广玉闻言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
司臣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带着楚广玉回了家里。
到家时司臣见楚广玉的眉头还皱着,抱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唐炎从小在美国那边接受治疗,那边的医生对他的身体更了解,回去对他的病情有好处。”
楚广玉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转头看着他问道:“如果说我有办法能治好他的病,唐玄他……会不会愿意相信?”这才是最难的,毕竟他也不是医生,更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让别人相信太难了,可如果病人和病人家属不相信他,他就是有再好的灵丹妙药在手里,也没有作用了。
司臣挑眉,心中一动,猛地想起那串心形灯笼果的事,双眼紧紧地盯着他说:“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有办法能治好他的病?”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可能不会相信我。”楚广玉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司臣把他的手拿下来握着,声音里都带了一丝喜悦,“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其他的事可以由我来说,唐玄会相信的。”
楚广玉想了想,也觉得确实如此,司臣看起来跟唐玄非常的熟练,还都是玄色的会员,应该是认识多年了,他说的话,唐玄确实更容易相信。
两人回到别墅,他说道:“那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拿到确切消息咱们就去找东西,先别急着告诉唐玄,也免得他空欢喜一场。”
司臣点头,他也明白这一点。
秦叔还没有睡,见两人回来就走了过来,似乎是有话要说。
“有事?”司臣问道。
秦叔点点头,含笑说道:“是有点喜事,少爷,您送回家的蜂蜜老太爷最近吃了些,夫人打电话过来说老爷子的身体似乎好了很多,精神头也比以前更好了。”
司臣挑眉,楚广玉就见他几乎很少笑的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明显的笑容,也跟着挑了挑眉。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就再送一点回去。”
秦叔也笑了起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跟他站在一起的楚广玉,笑眯眯地说:“夫人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广玉少爷带回去。”
楚广玉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抽了一下,又很快放开。
司臣脸上的笑容变得温和起来,“我会尽快的,等广玉心情好了就带他回去。”
秦叔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
两人回到卧室里,楚广玉没有去洗澡,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背靠着沙发靠背,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抬眼似乎笑非笑地看着他。
司臣被他那双眼睛这么看着,莫名有点紧张,赶紧坐到他身边去,双眼看着他,等着他指示。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楚广玉才开口问道。
司臣当然知道他是指什么,咳了一声,声音温柔了下来,问道:“我妈想见你,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回北京?”
楚广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你家人……能接受你娶一个男人吗?”
司臣伸手把他抱在怀里,“会的,我会让他们接受你的。”
楚广玉本来还想逗逗他,不过转念就放弃了,顺势在他怀里靠了靠,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等司臣发现时,他已经睡得很熟了,司臣有点无奈,宠爱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把人抱到床上睡下,任劳任怨地去浴室打来温水给他擦身体。
楚广玉的身体很白,跟唐炎那种苍白完全不同,在灯光下有一种晶莹的感觉,特别是被湿毛巾擦过之后,看着更加细腻白皙,司臣看得眼睛都有点拔不下来了。
擦到肚子的时候,司臣看见他的肚皮上有一块粉红色的斑纹,他们新婚之夜的时候,司臣就把人全身给看遍也亲遍了,后来亲了无数次,当然也见过这块粉红色的斑纹,他原本还以为是胎记,但是这会儿看起来形状有些变了。
司臣的记忆力非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