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个人什么都没说。
回到家,不等李焲开口,宋辞猛地从背后抱住他,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脊背上,用极轻的声音说:“什么都不要问,我发誓没有发生任何让你担心的事,也不要再去招惹那个人,和他相比,我们连蝼蚁都不如,他想踩死我们简直易如反掌,可只要我们离他远远的,不去招惹他,就什么事不会有。李焲,答应我,忘掉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别做,快答应我,求求你答应我……”
宋辞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利箭狠狠刺进李焲心里。
他好恨,恨不得杀光所有践踏他们的人。
但就像宋辞说的,他们连蝼蚁都不如,拿什么去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抗衡?不过是蚍蜉撼树,不仅伤不了他们分毫,反而会害了自己。
比如这一次,他的冲动就间接害了宋辞。
他知道,秦颂之所以会放过他,一定是因为宋辞答应了什么条件。
既然宋辞不让他问,他就不问。
满腔恨意化作一声屈从于现实的叹息。
李焲握住他的手,温声说:“我答应你,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做。”
——但我不会永远做一个缩头乌龟,等我足够强大,我要把我们所遭受的一切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们!
宋辞得到了想要的承诺,松开手,说:“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别做了,叫外卖吧。”李焲转过身,视线从宋辞脖子上的伤口滑过,没做停留。
“也好。”宋辞去厨房拿了外卖单,打电话点了两份砂锅米线。
宋辞说:“在外卖来之前,你可以先洗个澡,去去晦气。”
“嗯。”在派出所关了将近十个小时,李焲身上的确非常不舒服,“一起洗吧。”
宋辞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没洗漱过,之前还被秦颂强吻,顿时泛起恶心来。
虽然上次一起洗澡的经历并不十分美好,但宋辞还是点头同意了。
也许是两个人都累了,没力气动别的心思,这回的澡洗得十分安生。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宋辞把那套gucci西装折好里,打算下午去公司的时候交给晏彭。这套西装是赞助的,还得还给服装店。
外卖很快送到,两个人都是饿极了,吃得狼吞虎咽。
饭后,宋辞看着李焲布满血丝的眼睛,说:“要不你今天请个假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
“我睡几个小时就行。”李焲说:“新来的主管管得很严,而且店里这两天特别忙,不会批假的。”
宋辞虽然心疼,却也没有办法,说:“那你快去睡吧,我也要去公司了。”
临出门前,李焲对宋辞说:“以后不要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喝酒。回头我给你买一盒奥硝唑放包里,如果再有人劝酒,你就说这几天牙痛正在吃奥硝唑,这种药没有在体内代谢完之前是不能喝酒的,否则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