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至此,寒雨若感觉私密处有着轻微的疼痛感,心里也明白那并非梦一场而已,心里叹了口气,再度睁开眼直视前方,原来所在之处是张床榻,那飘动的白雾是白纱帐。
寒雨若撑身坐起,转首隔着纱帐打量这地方,简单又不失贵气的桌椅,壁上还挂着两幅山水花鸟图,凭添几许儒雅之韵。
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蔺之颿走了进来,当他看见少年已醒来,心里不由感到忐忑,不知该如何向他说明、解释他为了救他性命所做出的行为……虽然如此,他还是举步朝床榻走来。
寒雨若见有个英俊男子推门进入,并朝床榻走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当他愈走愈近,依稀记得他就是梦中的那个男子。
蔺之颿过来撩开纱帐并系好,垂眸俯视着少年,少年亦仰眸凝着他。
四目互凝片刻,寒雨若收回视线,低声问:「是你救了我吗?」
好美的声音,宛似细水般,柔柔地从他的耳中窜进心坎里,蔺之颿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美的声音,失神了一刹那又忙回神。
「呃……是……可是……我也……」蔺之颿接着便轻声对他叙述整个事情的经过。
寒雨若始终低着头,直至他言述结束,静默了好一会才低语:「对于您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只能向你说声谢谢。」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蔺之颿的意料之外,既没有误解他是趁人之危,也没有哭闹着要他负起责任,还向他道谢救命之恩,这反而让蔺之颿不知如何反应,只是愣看着他。
这时,蔺珪笙和黎嬿贞相偕走了进来,蔺珪笙见少年已清醒,又见小弟站在床榻前一脸的呆愣,不由猜想,难道这俊丽少年不肯原谅小弟为救他而与之肌肤相亲一事?
蔺珪笙微睇小弟眼,微笑着问:「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会痛?」
寒雨若听见问话声才察觉有人进来,见是一对年轻男女,而男子的面貌与蔺之颿有几分相似,待听了他的问话不由感到一阵耳热颊臊,遂低下头轻答:「不……没……没有关系的。」
三人见他原本苍白的俊颜,在一刹那间浮上两朵绯云,低下头去状似羞窘的模样,黎嬿贞抬手在丈夫的背上狠拧一把,低骂道:「白痴啊你……」
蔺珪笙这才猛然惊觉问得不妥,只能无声干笑。
蔺之颿觉得此刻的他动人极了,情不自禁坐至床缘,伸臂抬手抚上他的颊,柔声轻语:「对不起,都怪我不够温柔,」
寒雨若抬眸凝看,见他眸中尽是怜惜又迅即垂眸低语:「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的性命,我不怪你。」
这一幕和这样的对话,看得蔺珪笙和黎嬿贞忘了眨眼。这两人好进入状况呀。
好半晌,蔺之颿才觉悟自己的举动似乎唐突了点,忙收回手,一转首又见兄长和嫂嫂眸中透着惊讶,俊颜不由感到发烫了起来。
原来小弟也有害羞的时候呀!蔺珪笙不觉感到有趣,突然问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便说:「对了,去报官的连护卫和齐护卫回来了,根据官府的调查,被恶徒所残杀的那些人是个戏班子。」
戏班子?难道这少年是戏班子的小旦?蔺之颿不由这么想,随口问:「你也是戏班的人?」
寒两若抬起头一脸的茫然,旋即心思飞快运转,虽然他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在刹那间心里已构思出了扯谎的藉口,遂摇头:「我不是。我也不大认识他们,我原是要去依亲的,路上他们看我独行,便问我要去哪里,说是正好同路,要我坐他们的马车一起走,路上就碰上了坏人。」
蔺之颿问道:「你要去哪里依亲?」
「杭州。」
杭州?!三人闻言不由互视。这是怎么回事?杭州应该往东走才对,戏班为何带着他往西行?是因为演出不顺路,还是对他另有企图?三人不由再度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