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迟早恶狠狠瞪着躺在墙角哼哼唧唧的那四个人,良久才撇着嘴角,不甘心道:
“我输了。”
“不,我也没赢。”
金生说罢,黑着脸瞟了眼迟早的身后,迟早扭头望去,便见方正一脸傻笑的站在不远处,脚下还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虽然此时她两手已被手铐铐住,却仍蠕虫似的各种扭动各种挣扎,活脱脱像极了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内个…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啊?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太在意,呵呵。”
方正那一脸‘不要太感谢我,请叫我雷锋’的表情,也真是看到迟早都要醉了,呵呵你妹儿啊!没听见人家打赌呢吗?你非要插上一脚算什么事啊?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服从队长命令,小心处分你啊!”
迟早扶额,简直已经无力吐槽,偏偏方正就好像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般,还傻呵呵的一脸热忱道:
“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迟早彻底无语,她还能说什么?方正一心为她着想,单这份心思她也不能说出半点不中听的话来,她还没不识好歹到那个地步。
不得不说,方正还是很强悍的,迟早金生都是修行之人,自有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方正仅凭**凡胎的能力,居然也能这么快便制住一个发了狂的人,可见其确实有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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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迟早懊悔,到嘴的肥羊居然就这么飞了之际,突然一道桀桀怪笑传来,只震得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迟早眉头一跳,当即一把扯住方正,将他硬生拉到自己身后,金生这会儿也抽出铁尺,满身戒备的望向窄巷的尽头。
正主终于来了,可让他们这厢好等。
如此设施陈旧的窄巷,排水系统早就废弃多年了,这种高强度的降水,只不到二十分钟,地面便蓄了十几厘米的积水,窄巷尽头,那人涉水缓步而来,瘦小的身形,佝偻的脊背,浑身紧裹着黑布,除了一对眼珠子,几乎连鼻孔都没有露出。
“我当是谁坏了老夫的好事,原来是你们几个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乱管闲事会丢脑袋吗?”
那老头一副破锣嗓子,就跟被烟火熏坏了似的,又粗又哑,难听的要死,迟早扣了扣耳朵,一脸不耐烦道:
“藏头露尾,故弄玄虚,我当是什么货色,原来是个老鬼,我说你不老实待在你那坟圈子里猫着,跑这瞎溜达什么呢?就不怕小娘让你再死一回。”
那老头闻言,又是嘿嘿一阵怪笑,那笑声就跟碎玻璃碴子刮过似的,听得人浑身难受,汗毛孔都炸开了似的直灌冷风。
“呵呵呵……小丫头片子,口气还不小,今天老夫就领教领教你的本事。”
话音方落,那老头便自身后抽出一支白幡,那白幡原本只有成人两掌大小,也不知那老头哼哼唧唧念叨了什么,那白幡竟然飞快涨大数倍,幡布鼓动,迎风猎猎,竟好似一杆大旗般足足长到两三米高。
“老鬼,你的对手是我。”
不等迟早动作,金生已然铁尺一横,飞身冲上前去,那老鬼见他杀将过来,当即怪笑一声,向后疾退数步,手持白幡猛地向前一挥。
说来也是邪乎,这倾盆的大雨竟然眨眼间说停就停了,而就在雨停的一刹那间,天色也迅速彻底黑了下来,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左右,若往远处了看,甚至能看到瓦蓝瓦蓝的天空,可就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这窄巷及方圆数十米内,竟然好似被一口无比巨大的黑锅盖住一般,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相去不远了。
与此同时,躲在车里那些个刑警,这会儿基本都已经完全吓傻眼了,今天发生的事岂止是三观尽毁,简直整个人生都要颠覆了好吗?怎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这就是传说中的闹鬼吗?我靠!这也太刺激了吧?
刑警甲:“我滴内个乖乖,这到底是咋个回事哩?”
刑警乙:“打幡那小老头瞅着挺牛逼啊?一身终极boss范儿!拿量衣尺那小哥儿瘦巴巴的,能打过人家吗?要不咱去帮一把?”
刑警丙:“你可别去添乱了,你去了最多就是加盘菜的结果,能有个毛用啊?”
刑警乙:“我就随口说说嘛,哪个还能真去啊!乃们这帮瓜娃子,还真打算让老子去送死啊!”
队长大人:“……”(“▔□▔)
这不是他的手下,这不是他的手下,这不是他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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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风起,遮天蔽日,狂风裹着碎石打在脸上身上,跟拿鞭子抽也没啥两样,迟早这会儿也不让方正回车里了,眼前这状况,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身边,警队那边倒不用自己操心,苏瑾瑜虽然从不给自己好脸,但她就是对他有种近于盲目的崇拜,只要有他在,天大的事也有苏瑾瑜扛着。
话说回来,这老鬼也确实不可小觑,尤其他手里那杆白幡,正经是个有名有号的极品邪器。
迟早虽然下山没几年,但她师傅残梦却时常出门远游,每次回来时都会拉着迟早各种吹牛x,什么奇闻异事,什么妖邪作乱,越是耸人听闻的,他越要大说特说一番,而老鬼手中这幡,也恰巧是残梦曾经提起过的。
此幡有个名号叫做鬼王幡,乃是阴司十大阴帅之一,鬼王的吃饭家伙儿,当然了,这都只是传言而已,迟早其实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