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的一声轻响,白玉京右手一拳,正击在剑身之上,将那急速刺向左胸的一泓剑光打散。同时左手成鹰爪状,向紫衫文士咽喉抓去。紫衫文士剑柄回敲,止住鹰爪这势,顺势剑尖由下向上直刺白玉京眉心。
至此,两人在半盏茶的功夫,已攻守互易上百次。
三尺之地,两人皆一步不退,剑光盘旋,拳影飞舞,招招致命,招招攻敌这所必救,不旋踵之间,白玉京已是中上数十剑之多,甲胄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小洞,而紫衫文士左胸上有一个明显的带血拳印,更明显的是右脸颊高高肿起,头发散乱,再不符先前fēng_liú不羁的潇洒模样。
双方目欲喷火,手中一阵快似一阵,都想把对方尽快逼退,然而都不能前进哪怕半步!
两人手中不停,嘴里也不停,紫衫文士狞笑着道:“你还能接得住几剑?你还有多少血可以流?”说话之际更是连续两剑,其疾如风,更增强了剑势的说服力。只是右脸颊高高肿起,吐字不够清晰,难免有点美中不足!
白玉京避之不开,也无避的必要,起手成双龙探爪之势戳向紫衫文士双眼。冷笑回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还在吃奶!”
白玉京眼见双龙探爪被对方轻轻避过,索性化爪为拳,不停顿的往文士本就高耸的右脸颊击去!
自认fēng_liú不羁的紫衫文士平时常常自诩自己为“多情剑客无情剑”!成名之前和人动手,没少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大是吃人耻笑,故此对打脸格外的有心理阴影,平生和人比剑,最是恼人打脸,此刻不但被人打了脸,还打肿了脸。
偏偏白玉京“不通人情世故”,说的正中痛点,紫衫文士自然羞怒成狂,一套斩风剑展开,当真剑如追风驰电,招似汪洋姿肆,剑势一浪高过一浪,白玉京一时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紫衫文士口中不住怒斥:“接剑!接剑!接剑!”
白玉京正自目不暇接,恨不得身有三头六臂才够用,听闻此言,有心反驳,却那里有时间开口了,就是在心里破口大骂的时间恐怕也抽不出来。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你倒是说啊!”
那紫衫文士手上却越来越快,口中喋喋不休,白玉京一走神间,左臂已是又中两剑。
好在对方这套剑法快则快矣,只是一昧的追求速度,威力未免有点不足,白玉京有着金身护体,虽然到现在只能使出平时的三成,却也足以保证他不受重伤。
“你玛!遇到一个神经病!算我倒霉!”白玉京忍受着紫衫文士的灌脑魔音,心中大叫倒霉。
“等等,你是神经病,老子也是精神病,难道就比你差了!”一念及此,白玉京大感振奋,别的精神病患者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相比于别人,最大的优势就在于精神病。
他可以将自己的一个脑子暂时当两个脑子来用。那么,现在就来比比,谁更有病!
紫衫文士剑法再变,剑势飘忽,愈加的不可琢磨,眼睛亮得吓人。
有一种人,面对压力愈挫愈强,越是紧张激烈越是能将一身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而紫衫文士明显就是这种人,面对白玉京这个难啃的硬骨头,紫衫文士居然越打越兴奋。十成本事倒发挥出了十二成的威力!
紫衫文士剑招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居然隐隐有了临场突破的迹象。
金丹老者虽然几十年来在金丹巅峰这个坎上徘徊,始终没法突破到法相,不过数十年的经验摆在那里,那会看不出紫衫文士此时此刻的状态,此战了结之后,紫衫文士只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整理好心得,法相对他而言已是坦途。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嫉妒。
“少主,大局已定,不出十招,大剑师定能结果了此人!”
老者不露声色的对暗中准备的杀手打了个放弃的暗号,毕竟以大剑师的傲气,自己到手的胜利让人分享了,说不定当场就会翻脸拔剑。
白玉京虽然表面上看仍生龙活虎,招数不殆,场面上也不输多少,然而老辣如紫衫文士以及金丹老者又如何看不出他已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倒下,目前只是凭着一股血气之勇在支持着!
转眼十招已过,白玉京尽管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偏偏就是不倒!
那少主脸带笑意,略带调侃的望向老者,老者脸上有少许尴尬,干笑道:“这小子倒也能挨,不过身上的血再有十招也该流干了!”
转眼又过十招,白玉京已是左支右拙,疲于奔命,口中喘息有如风箱,这对于一个修行到了金丹境的修士来说,不到油尽灯枯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但他偏偏就还是不倒!
这下老者脸上再挂不住,不待少主看过来,自己先自说道:“此子必是用了自残的爆发性秘术,不然不可能支持得如此之久,他脸上那团不正常的酡红就是明证!”
如此一来,不仅仅是少主,就是四周的众人也齐齐松了一口气,尽皆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秘法大家都有,最后的保命绝招嘛!支持得久点也是应该的。
其实大多数人更愿意理解为紫杉文士并没有痛下杀手,他要一点点虐死对手,在暗域之中,虐杀敌方是立威的常用手段,只有血腥惨烈的手段才能令人止步,令人不敢生出敌对之心。
此时白玉京遍身的窟窿就是最好的例子!与其挣扎痛苦,反倒不如一剑殒命来得痛快!
然而紫衫文士本人却不这么想,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