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正午,骄阳似媚,柔丝袅袅,芊茵倚着沙发,神思倦怠。明礼拿着份报纸从楼下走上来,道:“梁仲琨联合扶桑军举兵造反,容江山临时倒戈,不日冉州城里将会大乱,我可以乘乱送你出城。”
芊茵一下子倦意全无,一把夺过报纸,报纸的头版头条,标题醒目“深度剖析五虎裂变,神州大地何去何从。”
芊茵的脑袋嗡的一下,昏昏沉沉,如被铁锤重击的玻璃,碎裂满地。梁仲琨造反,容江山倒戈,报纸上的字一圈圈的扩大,她怎么看得眼花缭乱呢。她用五指捋了一下头发,让头脑保持清醒,她应该高兴才对,她是恨他的,她的亲人被他们家一个个的从身边夺走,还把她像鸟雀一样的囚在笼子里。如今两面夹攻,又有扶桑军做依靠,苏军面对如此的强烈攻势,纵使骁勇善战,又怎敌得过三军联合。
芊茵的脸苍白无力,脑子里杂乱无序,明礼意味深长的道:“如果你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芊茵摇了摇头,只是心有余悸的问:“要是开战,两边的实力如何?”
明礼迈着忧郁的步子,踱了两步,深思熟虑的道:“落利诚,陆仕宪如果全力以赴,双方势力均等,不分伯仲,那就是一场持久战。”
迎着刺眼的日光望向窗外,那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气息涌遍全身,仿佛入春的青草依依,花蜜甜香,她就要出城了,就要等到那满树桃花开了,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期望的欣喜若狂。
冉州城内,人心惶惶,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着扶桑人要打来了,天空要变太阳了。
天又暗淡了下来,雾霾深锁,彤云低垂,几片浓云遮住了阳光。明礼开车带着芊茵一路穿行,风吹树摇,街道上的废纸,碎片也无情的吹打着挡风玻璃。很多士兵都认识明礼,所以并不太阻拦查看,明礼开过重重关卡,心里想着一路还算顺利。
到了最后一道关卡,马上就要出城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明礼表明了身份,却被告知有人要见他,请他下车。明礼满心狐疑,随着侍卫走了过去。
远远的一个人背对着他站着,一身戎装,修长的身形笔挺英姿,两侧皆是卫戍侍卫,昂首挺立,高渐平恭敬的立于一侧。
明礼走上前去,一步一步迈得如铅似铁,他知道她逃不掉了,她那样期盼的眼神,如今他却没能帮她达成心愿。明礼开口道:“苏少。”
苏傲缓慢的转过身来,黑洞洞的双眸透着不容侵犯的光茫,冷冽的道:“我当你是朋友,你却在打她的主意。”
明礼义正言辞的道:“我只是想帮她。”
苏傲余怒未消的脸上射出不容置疑的凌厉,“别以为你挂着副济世救俗的牌子,就没人知道你肚子里的别有用心。”
明礼不卑不亢,安之若素,大义凛然的脸上无畏无惧,“强留无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苏少博古通今怎会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
苏傲冷笑连连,“为什么总有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人自以为锄强扶弱的来充当她的保护神?”芊茵永远不知道,她离开苏傲和程天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若不是苏傲时时在暗中保护,扶桑又怎会放过她,她早已身首异处。
明礼笑了一下,有点苦涩,带着种无能为力的懊悔,“你太□□,她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鸟雀。”
苏傲背脊挺得笔直,幽邃的目光冷的可怕,像要嗜人一般,他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他道:“如果你想伸张正义恐怕还没有这个能力。”紧接着吩咐道:“来人,送明先生回修文斋,让他知道该怎么安分守己。”
一声令下,侍卫过来恭敬的说了声请,明礼走了两步回过头来,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在我那里的?”
苏傲没有直接回答明礼的话,转过身背对着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天依旧阴沉沉的,像被一块大布遮住了天幕,他淡淡的道:“对她一点都不了解的人,难道只凭着满腔热情就想行侠仗义吗?”随后摆了摆手,再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
明礼被带了下去,苏傲转过头对柯双齐说:“送林小姐回千音阁。”
柯双齐答应了一声是,苏傲仍死死的盯着他,柯双齐打了个立正敬礼道:“苏少请放心,再有任何纰漏,我愿军法处置。”苏傲轻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下去。
高渐平冲着侍卫喊了一声,“回千音阁。”苏傲狠历的说了句,“去军部。”
炮火纷飞,一触即发,双方在黄子坡激烈开战。陆仕宪作壁上观,落利诚派来的军队与苏军一起对抗梁仲琨,容江山,扶桑军三军联合,一场生死决战拉开帷幕。
以二敌三,苏军处于劣势,然而苏军早有防范,严密布控,一路锐不可当,却是鼓舞士气,声势大震。终于把三军联合逼停在云雷山,云雷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然而三军联合按兵不动,而苏军与三军联合势力不等,只求速战速决,这一拖延无疑三军联合有了喘息的机会,只待他日伺机而动,卷土重来。以多欺少形成三面包围之势定会给苏军以重创。
各大报纸每天头版头条,漫天飞舞的文字都是前线的战事情况,自从芊茵重回千音阁的那一天,苏傲将近有两个月不曾踏足千音阁。烈日炎炎,百花留香,正是参差花影随风舞。
芊茵拿着报纸看当天的新闻,玲朵进来端了一碗参汤,她放下汤碗道:“芊茵小姐,我按着你的吩咐把钱送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