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想借回来背他个刺股悬梁,韦编三绝。
可人家说了——不借!
卧槽,为什么?
和臻:“这是祖母遗物,不能随便外借出宅。”
陆友铭耷拉着脑袋:好吧,人家有人家的规矩。
陆友铭:“那好吧,我自己去市图书馆查查有没有,真不行去网上买。”
和臻:……
全叔:“别呀,陆先生,这书不是现成的吗?不能借出门又不是不许看,您在这里看不就行了,既清净,又能……那个,陪少爷解解闷不是吗?”
陆友铭眼珠一转,问和臻:“可以吗?”
和臻面无表情:“嗯。”
“那太好了!”他乐得跳脚,然而,“可是我整天在这里不打扰吗?而且,我晚上肯定会读到很晚的,说不定一上瘾来会通宵,我……”
全叔:“那正好就住这里吧。您去图书馆,天天跑来跑去,晚上关门还早,在这儿既能多看会儿,又不用来回跑,一举两得!”
陆友铭斜眼看了看和臻,他正端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翻着手里的文件,好像这事儿全叔当家似的。
陆友铭不明白和臻的态度,挠了挠头:“这样太不好意思了。我……我还是自己。”
啪!和臻把文件扔在桌上,扶着沙发背站起来,撑着拐杖就要往外走。
陆友铭忙上前扶他,他往旁边一躲,避开陆友铭的手,连看都不看陆友铭一眼,一瘸一拐地离开客厅。
陆友铭看了看伸出去抓空了的手,不知所措地缩回来插-进裤子口袋里,身体无意义地摇晃了两下。
和臻好像不高兴了,他是觉得自己不认真吗?他盯着和臻冷漠的背影,口袋里的手急躁地抓了抓腿。
全叔忙冲陆友铭胡乱地比划着,“生气了生气了!”他急得脸都皱在了一起。
“啊?”陆友铭不明所以。
“留下啊……”全叔等和臻走远,凑过来小声地说道,“少爷那是想你留下来啊。”
“啊——”陆友铭噎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和臻是这意思吗?那他的表达方式还真是有点……
而事实证明:和臻确实是这意思。
陆友铭望着床上那个鼓起,哭笑不得——古有匡衡凿壁、孙康映雪,今有陆友铭陪-睡借读,没办法,穷嘛,终于买得起灯了却又买不起书!
其实,他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他堂堂正人君子柳下惠,抱着睡就抱着睡,更何况自己不是许诺会好好陪着他吗?他现在受了刺激又生病,肯定是有点脆弱的,情有可原。
于是陆友铭胡乱擦了擦头发,关了灯,在一片黑暗中钻进了被窝。
可能头发没干有点凉,几缕发丝蹭到和臻的脖子上,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身体扭了两下。
“快睡吧。”陆友铭困得睁不开眼,拍拍他的背,还不忘轻轻哼了几句:送你一朵山茶花/红红的好像天上的太阳/你的模样真漂亮/像太阳一个样……
才哼几句,他自己就先睡着了。
阳台上的拉布拉多:这陪-睡也太不专业了吧?我还没睡着呢。
和臻睁着眼,听到陆友铭均匀的呼吸声,胸中里升起一种异样的安心。
他闭闭眼,探出手,摸上陆友铭的喉结,他轮廓硬朗的下颚,他高挺的鼻子,还有那双会笑的眼睛。
眉骨稍微有点突出,目光深邃且真诚,和臻脑海中全是他的脸。
“嗯……别动。”陆友铭在睡梦中嘟囔一声,准确地抓住和臻的手,拉下来,往他身前一箍,顺利把这人圈在怀中。手还轻轻拍了两下和臻,像是催促他快点睡。
但是,这手拍的也太不是地方了吧。
他手掌扣在和臻的屁股上,还好像很舒服似的捏了捏。
和臻……有反应了。
他脊背一阵酥麻,耳边是陆友铭湿热的呼吸,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转个身,背对着陆友铭的怀抱,把他的手拉开放在身侧,轻呼一口气。
“别乱动。”陆友铭又低喃一声,再次扣过来。
“……”
手长胳膊长,你往上环一环不行么?
和臻被他那只手准确地环住了某个部位,这次不是脊背发麻这么简单了,他——硬了。
和臻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咬住手指,周身弥漫着负离子似的,他有点迷醉。陆友铭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背,温暖可靠,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后颈,激起一阵阵酥-痒,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身体叫嚣着,他想要……
于是,他放下手覆在了陆友铭的手背上——
迷迷糊糊中,陆友铭感觉怀中的身体在发着高热,因为担心和臻夜里突发状况,陆友铭每次睡前都会潜意识提醒自己,夜里不能睡太沉。
这次,他清晰地判断出:和臻发烧了。
他艰难地睁开眼,真的是太困了,他立即打了个哈欠。但是还没来得及摸摸和臻的额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正握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火热火热,还黏糊糊的。
卧槽!除非他不是男人,否则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耳朵快要烧起来,太特么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