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环视一圈,他记得这个方向似乎是王府的偏院。
此刻所有的房间都漆黑一片,只剩他身后的房间还亮着灯烛。
算了,赌一把吧!现在也只能暂且在这里躲一躲了。
☆、第十七章 有惊无险
其实那些房间之所以灭了灯烛,完全是听到外面吵杂一片,恐怕惹祸上身,纷纷装睡着了。
而君陌寒又觉得以自己对六王府的所知,这处黑灯瞎火的院子是偏院,平时基本没什么人住的。
没人住,没光的屋子自然也就没人,没人的房间那些王府亲兵自然会进去就翻个底朝天,那样的话连个让他胁迫而掩护自己的人都没有。
稍一犹豫,君陌寒直接咬牙跌撞进唯一一间还亮着灯的青衣的房间去了。
无巧不成书,青衣刚才新换的中衣亵裤因为掉进浴桶里弄湿了,他刚把湿衣服脱下来,露出精致的小排骨,君陌寒就撞了进来。
受到惊吓的青衣,本能地向后一退撞到浴桶的桶壁上,倒霉地青衣来不及惊呼惨叫,一下又倒载进了浴桶中,呛了两口自己的浴汤。
君陌寒回脚将房门踢上,晃晃悠悠地向青衣走去。
好不容易从浴桶中挣扎起来的青衣来不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脖子一紧,尚未溢出喉头的呼救便被一只大手卡住。眼前出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但对方却似乎没有认出他来。
不同记忆里那淡然坚定的眸光,眼前的君陌寒眼神涣散,脸色苍白,完全没了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十分狼狈。就连身上那好闻的樱草香都充满了血腥味。
“别动,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危险一过,我马上离开!”
几乎已经被吓傻的青衣机械地点点头,他的脖颈依旧被君陌寒卡着,一个“嗯”字腔调怪异,挤出模糊不清的一个字。
脖颈上的手一松,站在浴桶中的青衣立即大喘着气弯腰狂咳起来。
这家伙是想要掐断他的脖子么?要不是念在之前他曾出手帮自己从城外那冰天雪地回到京城,他非一脚把他踹出去,交给王府里的亲兵不可。
青衣有些愤愤地撇了君陌寒一眼,刚想说就算让自己对王府亲兵撒谎没看到他,他老大也得藏好了才行,这么杵着人家王府的亲兵难道都是瞎子不成。
还不等青衣顺好气开口,门外便传来纷杂的脚步和吵闹声,看来王府的亲兵已经搜到这个偏院来了。
哗啦一声,青衣回头要提醒君陌寒的同时,君陌寒已经跳进青衣所在的浴桶,手中的长剑也隐入水里轻轻抵在青衣的胸口上,显然君陌寒对青衣不是完全信任的。
两人一起蹲在浴桶里,浴桶中的水立即溢出许多,好在有花瓣做掩护,只要不靠近倒也不会发现这浴桶中还藏有一人。
“屋里的人听着,我等捉拿刺客需进房搜查,若有冒犯望请见谅!”
话音未落,青衣房间的门便被人一脚给踹开了,可见刚才的人对于这个所谓的冒犯有多么敷衍,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他一个戏子,人家能和他说一声已经是看得起他了。
虽已有准备,青衣依旧被吓了一跳,房门被踹开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加上方才被君陌寒吓到的份,一起化成惊呼叫了出来。
只把那些呼啦一下闯进来的亲兵给镇在了门口,一个个捂着耳朵直叫让他闭嘴,可见青衣这具吊了十几年嗓子的身体威力非同一般。
“啊~~~你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嘛!我叫你们进来了么?我这里没有什么刺客,登徒子倒是不少,你们这些登徒子都给我出去!”
青衣索性已经豁出去了,就算是撒泼也不能让这些人再往里走一步了,万一发现了浴桶中的秘密,他恐怕也得陪君陌寒吃牢饭去了。
他就纳闷了,看君陌寒的样子也算是个家底殷实的翩翩公子哥,怎么就成夜闯六王府的刺客了呢?
几乎是将自己当成女人一般发疯的青衣,抓起浴桶边上自己脱下的湿衣服还有水瓢就向那些亲兵砸去。
那些亲兵也是被青衣的尖叫声给唬住了,接下来被他连骂再砸地也忘记了青衣是男子的事情,一个个抱着头就往外退去。
突然,一个眼尖的亲兵顶着被青衣用香料盒砸到脑袋的疼痛吼道:“等等!那里怎么会有血迹?”
这一句话犹如咒语,鸡飞狗跳的房间立刻鸦雀无声。
所有亲兵都回首看向那个亲兵指向的地面,梨花木圆桌边的地面上两滴尚未凝固的鲜红血液赫然在目。
青衣蹲在浴桶中的身子猛的一僵,他已经感觉到所有亲兵的视线转向了自己身上。
怎么办?怎么办?
“敢问公子,这地上为何会有血迹?”
冷静下来的亲兵,一个个不再面色窘迫,刚才退出去的几个人也再次走了进来,几个人持刀左右打量着青衣的房间。
胸前的水纹缓缓涌动,青衣看到刚才一直抵在自己胸前的长剑慢慢浮出了水面,似乎已经伺机而动。而这时青衣也发现浴桶里的水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他猛然间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若不赶紧将这些亲兵打发走,恐怕他拼命救下的就是一个死人了。
情急之下,青衣伸出自己的手指在那把露出水面一点的剑锋上用力一划,疼痛的感觉险些让他叫出声来,没想到这剑如此锋利,早知道就不用这么大力了。
“你们烦不烦!不就是两滴血吗?那是我方才剪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