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差不多十点左右,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温祺坐在电脑前写论文,扫了一眼,不想思路被打断,直接无视。等论文告一段落,已经十一点半,温祺靠着椅背伸懒腰,先左右看一眼,书桌前只有刘正轩还在玩游戏,又抬头看看,宿舍其他两人搭着被子坐在床上看书。温祺扭了两下酸痛的脖子,去卫生间洗澡。
直到睡前才分出神来看手机。
短信提示,发信人,袁松。
温祺惊得险些扔出手机,再三确认,发信人真的是袁松,这才怀着紧张的心情打开收件箱,手指微微颤抖,查高考成绩都没这么激动。
袁松:谢谢。
温祺紧紧盯着这两个字,如释重负,轻笑起来。他深深地觉得,就这两个字能让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过年。
该回复什么呢?
说不用谢,那不就表明他一早就存了袁松的电话号码,袁松本来就不想和他当朋友了,这么上赶着存联系方式,好像一直对他有企图一样。
问你是谁,就表明自己现在只把他当曾经的校友,并没有和他深交的打算,能放松他的警惕,还能顺势聊下去。
不过袁松有他的电话号码,是不是表明袁松对他并不像之前说的那么决绝。
温祺心思百转,无意间看了眼发送时间,9:57。心凉了大半。
怎么这么早就发送来的信息他现在才看到!
现在回什么的问题,而是都十一点半了,到底合不合适回复信息。
怀着喜悦又懊恼的复杂心情,温祺躺在床上纠结地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九章
本来只是让杨思贤晚上帮他带个晚饭,谁知他竟带了个烫手山芋回来。
袁松目不转睛地盯着手边的一袋药,心里五味杂陈。
“还记得温祺吗,我今天帮刘正轩换内存条,在宿舍碰到温祺,他听说你受伤了,还托我把药送给你。”杨思贤一回宿舍就把药交给他,“人家对你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都这么上心,怪不得人气高呢。”
从上次见面袁松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温祺一脸惶恐地坐在饭桌上,吃饭也过于拘束,显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可为什么他觉得这么别扭呢?
袁松抚额,倍感无奈。
明明高一上学期两人两处非常和谐,同吃同住也没闹过什么不愉快,为什么一个短短的寒假过去,一切都变了?
“唉……”袁松换了个手继续回想。
难道温祺也喜欢那个……等等,那个什么委员叫什么名字?还有之前和他交往过两天的女生叫什么来着……
仔细回想一下,袁松惊讶地发现,别说那两个女生的名字,连长相都已经非常模糊,原来自己是这么薄情的人,连初恋叫什么都忘记了?
会不会是温祺早看穿他的薄情本质,所以才疏离他的?
袁松顺着这思路继续回想。
其实寒假开学的第一个月,他和温祺还是同吃同住,就是他和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生互相有点意思之后,温祺就冷淡了。
既然自己是这么薄情的人,那温祺的横刀夺爱不就是拯救青春年华的无知少女。毕竟温祺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和女生交往。如果他记得没错,他和女生分手后,温祺也没和那两个女生有深入交流。
好像有哪里不对……袁松皱眉,感觉脑子就像一团被打了无数结的毛线,缠绕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
“你一晚上愁眉苦脸的干嘛?”杨思贤从袁松身边路过无数回,袁松一直保持着抚额的样子,并伴随着唉声叹气,杨思贤好奇道,“扮思想者呢?”
“我正在思考。”袁松严肃地看着他说,“你觉得我薄情吗?”
“哼,我还说你想什么呢。”杨思贤把刚洗的苹果朝空中上抛,苹果上的水珠朝四周溅去,一滴落在袁松紧皱的眉头上,袁松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性地用手擦额头,然后依然一脸认真地逼视他。
杨思贤啃了一口苹果说:“人家药都送来了,你居然连句谢谢都没有,还说自己不薄情?”
袁松这时才猛然发现,自从接了药,他只想着自己曾经和温祺的恩恩怨怨,连一点道谢的念头都没有。
温祺都已经放下了那段过往,只有他自己耿耿于怀,真是没成长。
袁松忙拿过手机,刚输入谢谢二字,在发信人那里卡壳了。
“那个……温祺的电话是多少……”袁松问的十分没有底气。
而听到这个问句的杨思贤则给了他无数白眼。
袁松悻悻地记下号码,不用看,都已经都感受到杨思贤眼中流露出的深深鄙视。
发出短信的袁松睡前还在深深反省自己。
高一的时光,由于时间太多久远,很多细节袁松都记不太清。
唯有高一期末后,他和温祺在学校树林里的那次争吵,直到今日,他依然记得温祺穿着深蓝色校服运动裤,上身也是一件白色短袖。
他们学校的校服不好看,校规没有强制学生穿校服,在学校里穿校服的人寥寥无几。而温祺则很爱穿校服。无论是春夏还是秋冬,总是套着校服游走在校园之间。
大家都说人靠衣装,但其实在绝对的颜值面前,服装就显得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