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真的印象里,曾经的贺佑钦给他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提起厉总时的眼神,那是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似乎只要接触到与厉总有关的事情,贺佑钦的表情就会变得与平常不同,姚真最开始以为贺佑钦对厉总是一种迷恋,病态的迷恋,因此,无论厉总如何拒绝他,冷淡地对待他,他都依然故我,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使他放弃,正因为太过热烈太过直接,贺佑钦的行为反而让他们无法产生好感,而袁竟惟不动声色的温柔,平静如水的体贴就更加难得,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姚真以为,贺佑钦真的会一直执着下去,哪怕他收到了厉总寄过去的离婚协议书也不会轻易放手,谁知道他竟然会接到对方寄回来的签好的文件,当时姚真就觉得奇怪,虽然把消息转达给了厉总,却并没有马上去办这件事情。
直到厉总突然发生意外,贺佑钦却没有像他所想的冲到医院寸步不离,姚真才确定有些事情已经开始产生变化。
厉丰不能无主,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一旦厉总长时间不醒来,无法坐镇厉丰,厉家的那群人恐怕会想方设法地在其中钻空子,之前他们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局面就会毁之一旦,所以姚真才想到了贺佑钦,既然当初贺佑钦能为了帮厉总拿回厉丰,把贺家的资源全部投入进去,那么现在贺佑钦也能为了他出手帮忙稳住公司。
姚真甚至有些庆幸没有如厉总所愿,以最快的速度把离婚文件送交。
只是如今,看到冷静如斯的贺佑钦,姚真竟然开始犹豫。假如控制贺佑钦的线不再紧密,这样的人入主厉丰,会不会引狼入室?
一想起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厉总,姚真又定下心,无论如何也要稳住厉丰,但是面对眼前的贺佑钦,姚真考虑了几秒,换了另一种态度,他低下头,“贺先生,请您看在厉总的份上务必帮忙,厉总一定会感激您的。”
贺佑钦一下子笑出了声,“我要他的感激做什么?”
姚真抿了抿唇,虽然贺佑钦态度冷淡,他却并不相信这样的人会轻易放下感情,亦没有用上对待郭睿时威胁的口吻,“您作为厉总的伴侣,有权知道厉总的情况,他在车祸中伤及脑部,医生诊断,他有可能随时清醒,也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那又怎么样?”贺佑钦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盯着姚真,缓缓道,“想要离婚的方法很多,我记得厉容锐的情人袁竟惟目前还住在他郊外的别墅?厉容锐婚内出轨现在又极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如果我向法官陈述,法官会怎么判你应该很清楚。”贺佑钦勾了勾嘴角。
“厉先生在与您维持婚姻关系的期间,并没有和袁竟惟先生发生超出朋友的关系。”姚真皱眉否认。
“你能随时随地地看着他们?”
“您手上也没有证据,而我相信厉总的人品。”
贺佑钦失笑,没想到厉容锐还真有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属下,他记得上辈子的德海确实有过厉容锐这么一个人,也确实有厉丰这家公司,但早在他回国以前,厉容锐就出意外死了,至于什么意外他也记不得了,至于厉丰,因为经营不善早早就被人收购,倒是这个姚真,他是真的听说过对方的名字,apr公司的首席,36岁就成了apr亚洲地区的总监,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时空竟然成为了厉容锐的秘书,命运这个东西还真是不可捉摸。
“我们在这里争辩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入主厉丰也不是不可以。”贺佑钦忽然换了口吻,笑着看向姚真。
姚真收敛了神情,等待对方提出条件。
“厉容锐的离婚协议书上写着,把他在德海以及宏瑞区的不动产全部归在我名下,我对房子不感兴趣,既然你想让我入主厉丰,我至少要有能镇住那些人的东西,不多,厉丰百分之五的股份,另外,离婚协议书请你提交给法官,在厉容锐醒过来之前,我不会把我们已经离婚的事情公布出去,以此保证我在厉丰的地位。”
姚真考虑了几秒,“厉总仍然在昏迷,我无权对厉丰的股份作出处理。”
贺佑钦笑了笑,摊了摊手,“那就是你的事了。”
“所以,你真的答应了那家伙到厉丰去跟那些牛鬼蛇神斗?”郭睿不可置信,一杯酒差点泼到地上。
“嗯。”贺佑钦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你……你这个家伙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郭睿啊~~”
“什么?”
“你不去当女人真是可惜了。”
“贺佑钦!你这小子!”郭睿愤怒不已,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还和厉容锐牵扯不清?”
贺佑钦摇了摇手指,“不,我这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别告诉你还对厉容锐有所期待。”郭睿观察了一下贺佑钦的表情,觉得他并不像余情未了的样子,想想,有些愕然地张口道,“你不会真的想把厉丰弄到手吧。”不管外界怎么传,也只有他们哥几个知道贺佑钦的能力到底如何,青涩是青涩了点,但初入商场的人谁没青涩的时期,要是一上手就熟练无比,杀伐果断的,那是妖精。不管怎么样,贺佑钦的能力摆在那里,一旦他成熟起来,至少在德海这个圈子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在厉容锐昏迷的阶段贺佑钦想把厉丰拿到手也不是不可能。
贺佑钦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懒洋洋地样子让郭睿觉得无比欠抽。
“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