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哥”,蒋念娇走出门外,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屠良看到念娇已经换上了一身贴身雪白长袍,头发扎在脑后,满目皆是悲伤。他不由得心生怜爱,却也无可奈何。再仔细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蒋念娇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包裹,便有了一丝心慌。
“念娇,你这是要去哪里?”他赶忙问道。
“良哥,八年前,我爹曾算准我会有一个儿子,福源深厚,却也祸根深重,我们一家由于他恐怕难以善终,都要落个神魂俱灭。非儿出生后,我将非儿的面目画像给他,他看过后说此子无情无义,终将为祸世间,但天资聪颖,如不入道,一生当贵不可言。所以你我二人这几年都对那些玄门中人严加防备,不让我儿走这一路,以免此后又万分之凶险。岂料仍旧被人算计,现在我的非儿还是不是我养大的那个非儿都不知道了,从此之后,家再不家,我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恨。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开封找我父亲帮忙,一定要再找到非儿,你可要与我一起去?”蒋念娇恨恨的说。
“你要去,我自然是要陪你走一趟。我先天听将先说,屠非是被一个骑鹤的道人带走的,应当是有人看中了非儿的资质跟机缘,想让他拜入自己门下。只是我感觉此事也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如若这个道人只是想让屠非拜入自己门下,哪里需要做这许多算计?他入我屠家庄来掳走非儿,你我又岂能抵挡?”屠良若有所思,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出门之前,屠非尚且是一个略有顽劣的七岁孩童,数天时间,我儿就变成了算计深刻的怪物,想我屠良一生侠名,不愧天地,怎么到头来要遭此变故?”屠良说完,接连叹气。
“良哥,你也不用过于自责,你一生中只练武艺,不修神通,更别提道行了,哪里算计的过那些道行高深的玄门之人。那布局的人心思缜密,此局环环相扣,刚开始让人以非儿打伤人的事情逼迫你我,在我自尽后,那几人便很快散去,又托屠毅以寻药之名,将你支开。可见那人原本的目的就是孤立非儿,谅他一个七岁孩童,肯定任人拿捏。此人如此欺我,难道当真以为我开封蒋家是好欺负的么!”蒋念娇冷哼一声,背起包便向庄外走去,屠良看见,赶忙回屋收拾了几样东西,也追了出去,两人路上诸事乃是后话,等笔者后面再提。先说这场混战算计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老瞎子于沧水。
老瞎子于沧水本来出现在屠家庄中这件事就深有蹊跷,屠非出生之后他就出现在屠家庄了。从小便在屠非身边哼一些有的没的神仙事迹。除此之外,便再无动作,是以屠良,蒋念娇虽然对诸多玄门之人百般防备,却也没有能够防的了他对屠非的影响。此次屠家庄遭遇大劫,那把屠刀乃是神器,屠家庄中五老虽有神通,却也不能压制,所以只能找了他。他果然不辱使命,传给五老五行困神阵与五行屠神阵,再配合自己的异宝散神石,终于将屠刀中的刀灵逼出,应了劫难。自此屠家庄中积攒的恩怨因果才得以散开,庄中父老也都躲过了一难。虽然如此行为,于沧水居功至伟,功德不小,但他却也因此而丢了异宝,损失不小。混战一结束,他便不知所踪,屠家五老因为他并非庄中人也就不以为意,蒋先更是巴不得这个举手之间便能将屠家庄积攒千年的煞气怨气化解的瘟神马上消失,屠良生死难料,也不能关心,于沧水在屠家庄中本来就存在感薄弱,所以庄中也没人问起。于是这样一个拯救了众人性命的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没人知道,此时的于沧水已经赶往了另一个地方。
“妙可,你可得帮帮我,那个道士将我的散神石收去了,那散神石是我极其偶然才找到的宝贝。那石头打在人身上,立马就可以将魂魄打出体来,打在器物身上,可以将器灵与器物分开,打在仙人宝贝上,可以将其中的神识烙印打散,种种妙用,都是当世独有。现在被人收走,实在是难以割舍。”一人衣衫褴褛,神色疲惫,眼睛瞎着,坐在椅子上,正是于沧水。他跟前的僧人,看起来年岁极大,胡须雪白,一身骨肉,好像枯朽树木一样,这和尚原来就是苦戒大师的师父,妙可禅师。
妙可禅师慈眉善目,闭目不动,好似没听到一样,于沧水心急火燎,却也无可奈何。
“妙可,我怎么说也是你师兄,虽则现在不在禅门之中,但世人皆知我出自禅门,我此次被人算计,夺宝,这人显然将我禅门视若无物。鸡鸣山上有大迦叶道统传承,我道数千年时间无人敢藐视,这是我山上多有神通广大的高僧,积威几千年的缘故。现在乱世刚过,三教衰微,如若我被人夺宝而我禅门无回应,别人看我们好欺负,恐怕世俗中人与诸多玄门都会对我教佛子不利,这是此长彼消的势头,我们万万不能退步啊。”于沧水接着说道,只是那妙可禅师仍旧一动不动,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妙可,我虽然还俗,怎么说也是你师兄,你如此傲慢,岂不是无礼?”于沧水有点恼羞成怒,大喊了起来。
“师兄你且不要急,此事我们大有可作为之处,你那散神石我只管还你就是了,当下,你还是先去拜访一下慧苦师侄。他天生佛眼,神通非常,应当有事可以教你。”妙可闻言,良久之后,缓缓的睁开眼睛,说道。
“师弟啊,实在不是师兄我心急,只是那散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