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醒来之后一直在和凛冷战,前两天因为弦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凛就呆在酒店陪着他。两人在酒店的房间里面对面相处了两天,弦一直在生气,对他也爱理不理。凛对他相当容忍,按时守着他吃饭,陪着他看电视上网,晚上睡觉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整晚搂着他,却再没强迫他发生关系。总之一句话,就是不管弦怎么摆脸色,凛就当做没看到,自顾自地死皮赖脸缠着他。好像真的回到了几年前,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弦几乎一刻都呆不下去。
在酒店呆了这么多天,凛都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可是无论凛这么劝说,弦一直消极抵抗,完全无视他。终于到了拍卖会这天,凛下定决心一定要拖着他出门。
“去换衣服,一会儿我们吃完晚饭就直接去拍卖会场。”凛推开他的房门说道。
他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继续接着画画。看他没有要出门的打算,凛直接走到衣柜里拿出一套西装扔在床上,走过去抽走他手中的画笔说道:“去把衣服换上。”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脸不打算去的样子。
“既然都到这里了,你不会现在跟我说你不想去吧。”连日来的冷战已经让凛快要吃不消了,可是他在他的面前一直很克制,他们的关系已经够糟的了。
弦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这让凛感到有些烦躁不安。“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行吗?”
“我想回国。”他终于吐出了这几个字。
“已经订好了后天一早的机票,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凛皱了皱眉头,从到法国的第二天,他就一直坚持要回去,他逼不得已才一直扣着他的钱包和护照。可是冷战也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那我呆在酒店就好了,你去吧,不用管我。”说完转过身背对着凛。
凛看着他的背影,憋了这几天的火却顿时发不出来。他在闹别扭,意识到这点的凛突然觉得有些开心,这几日积攒下来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了。在他的印象中弦是个很温和的人,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关系一直都很融洽,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弦总是理解他包容他,从来不需要他花时间和精力去安抚他,讨他的欢心。还记得凛曾经开玩笑地抱怨他不懂情趣,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女人,哪有那么多小脾气?。”所以在他看来弦一直是个单纯、直率又恨识大体的人,这样别扭的姿态他还是第一次见。
凛的心情好了许多,走到他的身后把他抱在怀里,轻声说道:“你在闹别扭。”
弦挣扎了几下,确认无法挣脱他的怀抱,便没好气地说:“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女人。”
凛把他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他,说道:“你这样的表情我从没看过,你现在的样子真诱人。”说完他还真不客气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痛,你干什么?”等到嘴唇传来一阵疼痛,他才发现他被咬了。他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想确认一下有没有出血。在凛看来,这就是对他发出的□□裸的邀请,他又一次覆上他的嘴唇。
一分钟之后凛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他才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到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凛顿时笑出了声,说道:“给你五分钟时间换衣服,你要是真不想去的话我们就把娱乐场地改在酒店好了,正好今天我发现一样好玩的东西。”说完还意有所指地伸手摸了一下嘴唇。弦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抓起床上的衣服走进了浴室,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弦一边在浴室换衣服,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他已经把对他的厌恶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怎么对方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他印象中的凛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自信,冷静,态度也更积极和直接,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甚至有些不择手段。他曾经想过凛为了再次得到他会不惜伤害他周围的人,把他逼到走投无路,又或者是直接把他□□起来。他却从没想过凛有一天居然会围着着一个无视他的人打转。
他们到场时拍卖还没有开始,凛一进门就跟生意场上的朋友寒暄起来,而弦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翻看拍卖会的流程表。
“沈弦,没想到在这遇到你。”弦的耳边传来有些陌生的嗓音,他抬头一看,并没有认出身旁的男人。
“对不起,请问你是?”沈弦问。
对方笑了笑说:“我高中跟你是一届的,在你的隔壁班上课。”对方停了一下,看他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继续说:“我叫刘承志,你可能不认识我,可是我敢说学校里没有谁不认识你的。”
弦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笑着说:“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真的是没有什么印象,对于刘承志这个名字他还模模糊糊记得曾经听到过,可是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与之对应的面容,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却很陌生。
“你是自己来拍,还是受人委托的?”刘承志干脆在他身边坐下问道。
“我在国内开了一间画廊,这次是别人委托我一起来的。”
听了他的话,刘承志朝傅柏凛否认方向看了一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弦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正与人谈话的凛,心里有些生疑。难道他也认识凛?没等弦开口,对方就被一个外国人叫走了。
过了一会儿,拍卖会开始了。刘承志坐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上半场拍卖的五幅画作有三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