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少说得冠冕堂皇,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但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你我都知道,男人都一副德行,唤作是你……”
燕赤霞打断他,“我没有打算评论你与女子的相处方式。好歹你也曾救过人,哪怕是有报酬的,我也敬佩,但如今……九十九条人命啊。”说着,燕赤霞痛心疾首,摇了摇头,举起道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道岸然。
这回他不再忍让,直打得道岸然步步退却,最后将他逼到死角处。
眼见道剑只离自己胸口一指的距离,上面附着的驱鬼之术犹如熊熊烈焰,仅仅是热气就使得他的身体冒出阵阵焦味,道岸然失声尖叫,“燕赤霞!无论怎么说,我意志力下降也是因为你害我重伤,你已间接杀我一次,难道还想杀我第二次吗?”
燕赤霞握紧剑柄,有一瞬间的停滞,“你……”
道岸然见有希望,赶忙接着劝道:“你放了我,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保证再也不害人了,我,我洗心革面,我甚至可以为你提供鬼界的消息,只要你需要,我绝对……”
“真让我恶心。”
当胸一剑,贯穿前后。
燕赤霞眼睛都没眨一下,杀气凛然。
刚从一巴掌回过神来的阿艳见状,不会跳的心肝都颤上一颤,爬将起来就打算悄悄飘走。
灼热的道剑抵住了她的后心。
阿艳丝毫不怀疑,只要再往前一步,她就能陪道岸然灰飞烟灭了,不得不扯了个笑脸,小心翼翼地转身,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燕爷,夺人精气,是姥姥的命令,若我不做,姥姥必不会放过我,奴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看在今晚我为您揭穿了道岸然的面貌,您就放我一马吧。”
道剑稍稍往前。
阿艳疼得身子直颤,婉转着语调苦求道:“燕爷。”眼神却瞟向无咎匿处,若是大妖能救她……大妖会救她吗?会吧?小倩他不就要救吗?可她不是小倩。
她不是那个该死的,明明处处不比她强,却总有贵人相助的小倩。
大妖未必可靠,她只能靠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阿艳用最最无辜的语调求着:“燕爷?”
“收起你那一套,我恶心劲还没过呢。”
听意思,有戏?
阿艳连忙说道:“爷要奴家做什么,奴家当牛当马也做到。”
“哼,你这样的牛马,能骑吗?”燕赤霞讽刺地说,“你给我原原本本地转告让你来的家伙。”
燕赤霞知道谁派她来的?
想归想,阿艳点头如捣蒜。
“我不杀他,不等于我不想杀他。我现在奈何不了他,不等于我以后奈何不了他。若是他再触犯到我的底线,海角天涯,刀山油锅,我誓要把他变成第二个道岸然!”
燕赤霞落下狠话,道剑还要往里刺入。
“好有魄力的话。”鼓掌声响起,“只是她可不是道岸然,法力低得很,你再往里,不用等贯穿,她就灰飞烟灭了,到时候你要她传的话,可就到不了本公子的耳朵里了。”
道剑忽然就刺不进去了,而阿艳也觉得胸口的灼痛减轻了不少,不由感激涕零,“公子。”
无咎不疾不徐地走到燕赤霞面前,轻轻地把道剑从阿艳体内抽出来,“你先走吧,今天的事谢谢了,回头必会酬谢。”
阿艳心有余悸,能捡回一条小命就感天谢地了,哪还有闲工夫扯别的,赶紧离开燕赤霞才是最重要的,她勉力爬起身,忙不迭地飘走。
燕赤霞瞪着无咎,握着道剑的手青筋都爆出来了。
无咎还不知死活,“虽然话很有魄力,但是什么‘天涯海角’之类之类的,听起来倒像是情人的山盟海誓啊,有点柔情蜜意了。你不习惯说文绉绉的话就不要说,另外我觉得‘不死不休’会更有威胁性一点。哎,不过话说回来,难道说其实你真对我有什么‘柔情蜜意’?是的话你可以早说嘛,从一开始见面我就觉得你对我有意思,我这人百无禁忌的,你要是喜欢……”
铛——
道剑直击无咎的面门,被他两手一合夹住,挣脱不了而发出嗡嗡的声音。
“别这样,我也没做什么吧,那么生气干什么?”
“你没做什么?”燕赤霞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指着淤青的额头,“这是什么?”
“咳。”无咎眼神飘忽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燕赤霞火气一上来,竟将道剑硬生生的往里刺了几寸,抵到了无咎的额头上,怒气简直能透过剑尖咆哮着冲到无咎脑袋里。
“喂,你来真的啊。”无咎暗道一声糟,叫自己嘴欠,明明是想出来讨好的,这下可怎么哄才好,“我承认,你额头的伤是我搞出来的,可看你在鬼阵里游刃有余,招式其实也来自你自己,我以为顶多让你手忙脚乱一下,好好好……”
暴怒的燕赤霞意外的强悍,无咎不由得往后仰,“我错了我错了,好歹咱也有点交情,你看你穿的鞋子还是我送的对吧?好好说话吧,行不?”
燕赤霞下意识地看了看脚上的布鞋,愣了一晌,咆哮:“我鞋子没了还不是你害的!天气很冷!”说归说,手劲倒是松了一点。
他就知道,拿人手短。
“行行行,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我也就不提你害我鞋子破了个洞了。”无咎顺势把剑掰下来,随口嘀咕着,看对方有爆发的迹象,识时务地改口,“你看吧,古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你说咱也没杀了对方全家,为什么见面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