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了?”
“没有……”
“那你大半夜哭?”
“……说来真是难为情,我无家可归了。”
文康挑眉。
“……”向俐不肯说话了。
三人对视一眼,米柳自觉起身,说:“你好像有什么苦衷的样子。淋了那么久的雨,干脆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去给你拿。”
“这怎么好意思……”向俐急忙说。
“你想湿漉漉地去床上睡觉么?”米柳不耐烦地说。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向俐咬着下唇。
米柳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她:“……我是警察,放心吧。”
向俐愣了一下,用力扯了嘴角试图微笑,但是实在太勉强了:“谢谢……”
“我叫米柳,这是周文康,这是……”米柳迟疑一下,郑江微微摇头,她就接着,“……小江。他们是我朋友。文康是市立医院的医生,小江四处打工,积攒阅历。”向俐点头,表示记住了。
“你们两个,去收拾个空房。向俐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米柳道。
向俐“嗯”了一声,抖嗦着手去拿水。文康叹了口气,起身就走,郑江犹豫地看了看向俐,才跟上他。
“她一定有什么事。”郑江严肃地说。
走廊里两个人的足音交错,听得很清楚,郑江这才发现雨已经停了。
“我没戴眼镜也看见了。”文康淡淡地回应。
“文康……其实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向俐在,不好当面说。”郑江快走几步,抓住他的衣服,才有点安全感。
他喜欢抓着布料,才能感到放松,所以他床上有一张毛毯是专门给他抱着抓着的。在不安的时候,郑江也会下意识抓自己或者别人的衣服。
米柳说这是病,得治。文康说这只是普通的恋物癖罢了。
他停了脚步,动手从郑江手里抢回自己的衣服:“抓自己的去,别扯坏我的衣服。”郑江哀怨地看他。
“……梦到什么了?”他扭头装作没看到。
郑江苦恼地思考了一下,道:“一个穿着白色古装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总觉得他很漂亮。”
文康瞪大眼睛:“……漂亮?男人?”
郑江疑惑:“嗯?”
文康耸肩,不以为意:“说不定是女的,古装的话还是很容易男扮女装女扮男装的。”
郑江错愕,马上应道:“啊?不,我肯定他是男的!文康,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文康面无表情地问:“醒来的时候裤子有湿吗?”
郑江呆了一会儿,才反应他什么意思:“不是那种梦!”
文康一副头疼的样子,挥了挥手,像赶苍蝇:“好吧好吧,那还有一种解释。”
郑江憧憬着他的答案:“啥?”
“你古装剧看多了。”
windsor坐在沙发上,玻璃茶几架着他的长腿。leith跪着守在他身边,张开红艳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啃咬着沙发。
“ifeeltired.(我感到累)”windsor开口,声音从绷带的缝隙中艰难地钻出来。
leith仿佛没听到他的抱怨,悠闲而仔细地咬着。
ase!(我恨透了这件事)”
此时一双白皙如细腻的瓷器的手冷不丁地抚上windsor的脸。
“我很抱歉,但终于找到他了。”轻柔的男声在空气中传播,雾一样似有似无。
nlyiadeadhoe.(但愿我做的不是徒劳)”
男子轻轻地笑,听不出他什么意味。
“and,y,ok?”(还有,请不要再伤害我的沙发了好吗,亲爱的)
第二天。
太阳已经升起,外面有微微的风在吹,被昨晚的大雨洗刷得干干净净的世界享受着日光浴。
郑江进餐厅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到齐了。米柳和文康正在吃早餐,这是极为罕见的景象。向俐端着盘荷包蛋,怯怯地朝郑江点头微笑:“早上好。”
“小江江!向美眉会做饭!可好吃了快来吃!”米柳的筷子在向俐的盘子还没碰到桌子的时候就已经厚颜无耻地凑上去,利落地夹走一个荷包蛋。
“世界上不会做饭的女人实在太少了。”文康慢慢吃着,一边讽刺着。
“物以稀为贵,你们要疼爱我。”米柳义正词严。
郑江默默地坐下,面前是烤面包片,一杯热牛奶,两根火腿,桌上还有一盘荷包蛋。向俐有些紧张地看他。
郑江默默地拿起牛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