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九儿啊,你真的不出去找个母猫什么的嘛?”李柱伸手挠挠小九的下巴,叹了口气,“你咋也跟我一样不急着找媳妇儿呢?好歹发个情也成啊……”
小九作为一只地道的公猫,整整十年愣是一年都没发过情,不论春夏秋冬,白天都是趴在炕头自己玩儿得开心,晚上就跑得无影无踪。李柱有次好心地把邻居家一只漂亮的母狸花抱来给它作伴,结果第二天小母猫就被吓回了自己家,也不知道小九是干嘛了,把好好一个猫仔吓得好几天都没敢出窝。
李柱无奈,只好放任小九跟自己一样过着黄金单身汉的生活,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家伙不仅不找媳妇儿,反倒养出了一些臭毛病……
“哎哎!又来!你这只没节操的猫,住爪!”
小九在李柱柔软的“兄弟”上面舒爽地抻了个懒腰,脚掌准确地踩到了某个软软的东西,然后非常有兴致地抬起爪子拍了两下,又不轻不重地拿肉垫按压起来。
李柱整张脸都要黑了,赶忙蹦起来,满脸通红地两手捂着蛋蛋羞恼地喊它,“小、小小……小九!你再这样子我可要把你丢掉啦!”
白猫看起来心情非常好,抬头眯着眼睛朝他喵嗷了一声,然后后腿用力一蹬,再次朝李柱怀里蹦了过去。李柱来不及捂蛋了,慌忙伸手接住了白猫软乎乎的身子,可某只猫却是变本加厉,挂在他胸口抬起毛绒绒的脑袋,非常不客气地吧唧一声亲在了某柱子的嘴巴上。
李柱顿时就欲哭无泪。
没错,小九不乐意找母猫,却特别热衷于玩-弄小小柱外加没事儿袭击他的嘴巴,李柱简直护蛋护得心累,嘴巴的贞洁也早就荡然无存,他下意识抬手捂住嘴,低头又看到白猫有滑下去转移目标的趋势,吓得他赶忙把它提上来,哭丧着脸警告,“我说你这啥毛病呀!媳妇儿不找,成天就知道戏弄你爹,再这样我可真生气啦!”
小九不屑地咪呜了一声,伸爪子挂在李柱身上,然后灵巧地爬上他的肩膀,整个身子挂在他脑袋顶上化成了一顶白帽子。白猫的大尾巴在他脖子上扫来扫去,很开心地喵喵直叫,李柱托住它的小屁股,无力地叹气。
基本上它这个造型就是想出去玩儿了,李柱很是无奈,却还是纵容地拍了拍它的脊背,“好吧,带你出去玩,不过不能玩太久,下午我要去市集的。”
“喵嗷~~”
头顶驮着一顶猫来到自家的稻田,小九立刻蹦下来自己玩儿去了,李柱闲着没事,便下地帮老爹种秧子,偶尔抬头看到小九还在,便放心地继续忙碌。
而此刻远处的小九似乎玩累了,在一棵大树下窝成一团趴着,暗红色的眸子盯着田里的一家三口看了一会儿,忽然抻着脖子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
李柱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见没什么异状,便再次垂下头去,而事实上,那棵树下已经多了一个漂浮在空气中的小家伙。
“爷爷!你叫我呀?”
小九通红的眼睛眯起一条缝,盯着眼前飘在半空中的土地精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爪子把小家伙按下去,压在地上来回拨弄。
划拉来,划拉去,小地精被它玩儿得叫苦连天,鼻涕哈拉地哀求,“爷爷……我最近没、没出什么岔子呀……李柱一家的收成挺好的呀……”
小九无聊地拨了一会儿,玩累了,总算把地精放开,懒洋洋地把脑袋伏在地上,“最近总觉得累,估计撑不了几年了。”
这俩人在一起混了十年,一个修仙,一个修魔,却也莫名其妙地成了半个朋友,小地精闻言愣了下,收起卖萌的表情,认真地问,“爷爷你不是早就不怕光了么?有什么撑不住的?”
小九抻了抻脖子,咕噜了一声,“法力恢复了不少,这猫的身子容不下了。”
小地精摇晃着身子飞到小九脑袋上,一屁股坐上去,抓着它头顶的毛毛附和道,“我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不附到人类身上呢?这猫的肉身太柔弱了,影响你的修炼呀!”
“哼,你懂的还挺多。”小九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那是,爷爷你不知道我们地精都是百事通嘛!”土地精自豪地摆了摆小屁股,晃荡着背后的一排小腿悠然地说道,“这整个山头的野兽都要被你杀光了,可兽类毕竟是兽类,哪及得上人类的精魂呀!”说着,它垂下脑袋,倒着身子盯着小九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我听说你们鬼魂附身在兽类身上,就只能吸收兽类的魂魄,附身在人类身上才能吸收人类的魂魄,爷爷你是因为暂时找不到适合的人类身体,才一直呆在猫的身子里面吗?”
小九终于正眼看它一眼,却又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所以我才讨厌你们地精,问题多,话也多,吵死人了。”
土地精嘿嘿直乐,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心里很是得意。
它记得很清楚,极阴煞魂,那是千万年都难出一个的、天生携带极重阴气的戾魂。极阴煞魂的诞生条件极为苛刻,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全部满足:天时,即必须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地利,即出生地必须在阴气重冤魂多的地方;而人和,便是母体自身也必须同样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
这三样都符合的几率非常非常低,但一旦符合,那魂魄在母体十月怀胎时便会吸取人世间最邪恶阴沉的戾气,在出生的一刹那便会化为极阴煞魂,是天生就携带至阴法力的恶灵,而最可怕的,是此煞魂一旦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