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来,云影少主对银长冰的特别照顾众人是有目共睹。对一个下人如此上心,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不过其他人没有沈瑜这样的身份和胆量,没敢开口。
单迹觉得很有必要把这问题解释清楚,虽然没停下动作,语气却庄重了许多:“你们没看到他的眼睛是百年一遇的清瞳吗?而且,这孩子如此聪慧,在同龄人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了。我多提点他一下,日后必成大才。”
沈瑜听着,心道:自家少主怎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过他没敢把话说出来,更何况单迹此时脸色骤变,想来也是没有余力搭理他了。
“这么会……”单迹画术式的手猛地顿住,“我放出的箭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响起,单迹看向树林入口。银长冰拿着长刀走了出来。他的衣服被小树枝割得有些破烂,但本人没怎么受伤。值得注意的是他手上那把本来透明的刀变成了诡异的鲜红,看上去竟比单迹的双眸还要红上几分。
“你怎么做到的?”方才的游刃有余消失殆尽,单迹又画出一支箭矢,这回瞄准了他提着不详刀刃的右手。
“哼,”银长冰不紧不慢地抬起左手,脸上现出了些许不屑,“你忘了是谁教你这些术式的了?”
冰蓝色的眼眸中似有什么流过,银长冰的目光闪了闪,左手的两根手指对着箭尖画了一横,道:“破。”火箭竟应声灰飞烟灭。
破解了这术法之后,银长冰没再耽搁,提刀欺身上前。他的刀术并不高明,但刀确是把好刀。刀刃所及之处,放出了灼人的热量。随着他的力道加大,刀刃喷出了火星。
单迹不怕火,但他的头带怕火。情急之下,他只能一退再退。
“厉害厉害。”被逼到这地步,单迹只能苦笑。他在十指指尖全都附上了火焰,一边向后躲避,一边伸手想要触碰到银长冰额上的头带。
男孩子发育得晚,单迹凭着两岁优势比银长冰高了半个头。不多时,银长冰就显得有些吃力了。虽然言越颐之前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富家子弟,但到底受过些训练,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动作都敏捷流畅得很。然而一刻钟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单迹也有些急了。再不得手,自己就是要输了。
就在这时,银长冰握刀的右手一抖,竟放出许许多多的箭矢来。他幸灾乐祸地看着单迹惊讶的表情,道:“这把刀,能够吸收敌人的招式,按照自己的设想释放。”而后他将左手从上往下一挥,停在他背后的箭像活过来似的,朝着单迹奔去,“这招就叫‘万箭齐发’。”
这回狼狈的换成了单迹。这些火本就出自他的身体,吸收起来也容易,只是数量太多,他不大顾得来。银长冰不断地放出火箭,那刀身渐变透明,但他也不慌忙,仿佛是算准了时间才开始攻击的。
没错,他就是算准了时间的。
就在单迹躲过了最后一支箭伸手打算烧断银长冰的头带时,沈瑜打开折扇,笑眯眯地说:“好,时间到。”
银长冰脸上浮现出恶作剧得逞了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生一定会好好修炼......这打斗的场面描写太对不起观众了/(tot)/~~
☆、试炼
除了满腔悲意的诗人,秋天对每个人来说,都应当是很美的。到了晚上,更是扣人心弦。无论是多么繁华的都市,都无法营造出这般天然而无暇的美景。抬头望是浩瀚的星空,低头看是苍茫的山河。微风轻拂着,既不刺骨,也不和煦,它只是兀自吹着,不瞻前,不顾后,我行我素,很容易叫人沉浸在其中,忘了今夕何年,忘了烦恼忧愁,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银长冰拿着他打败了未来的天下第一的的屋顶。这对一个不会术法的少年来说不是易事,但单迹仿佛是在记恨他用阴招赢了自己,一个月来能不和他交谈就不和他交谈,更不会带他上楼。
银长冰在他身旁盘着腿坐下。单迹就像那些武侠片里的主角一样,躺在屋顶上,翘着腿,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么坐着,到银长冰有了点朦胧的睡意,单迹才开口道:“把你的刀拿来。”
其实单迹也不是真的记恨什么,男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很正常,就算惦记着输赢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可单迹是真不知道能和这倔驴说什么。他叹了口气,坐了起来,从银长冰手中接过长刀,开始往里面一点点地注入火焰。
“你?”银长冰诧异地撤回手。
“我什么我,”单迹白了他一眼,“你这把刀不是没吸收人家的术法就不能用吗,我把术法储存在里面,你就能随时用了。”那刀就像快海绵,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单迹输出的火。
“明天就是试炼了你不要浪费太多精力。”银长冰伸手夺回长刀,刀身已显现出了黑红色,就算单迹不停手,它应该也是吸饱了的。
单迹本人也没料到这刀这么能“吃”,收回手时竟觉得有点乏力:“你这刀真够厉害的。起名字了没?”
银长冰摇摇头:“刀剑无心,才能斩断一切。若是硬要赋予它们一个名字,便是让它们染上了人的七情六欲。这样的刀,挥舞起来,怕是无法所向披靡。”
单迹瞪大了眼睛,积累了许久的疑问脱口而出:“你才多大一个人,就说‘七情六欲’?我以前觉得你是早慧,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被神鬼附身的魔障了。”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