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们退下擂台,私下比试便可。”
私下比试,我恐怕真的要命丧黄泉却无人替我收尸了。我道:“今日我还有事,不如我们改日再做商讨。”说着便匆匆忙忙想找个空隙逃走。
无奈,项麒怎会是一个轻易妥协之人?他不留缝隙地堵住我的去路,见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终于松了口,“不比也可,但你要老实告诉我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教,还有你手中的剑来自何处?”
我如获大赦,连忙道:“武功是我一个已故朋友所教,至于这把剑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是我无意间在我家树下挖到的。”
项麒静静看了我半晌,挑起手中的细剑,异常决绝地向我刺来,“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肯说实话的。”
我大惊,还来不及举剑回击,便以本能地抱头蹲下。料想是死定了,不禁感到一丝悲凉,和白幻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居然什么也没干,真是可惜了。不过若我死了,我们是否真能做一对孤魂野鬼,逍遥于世?我也是佩服自己的脑子,临死前还在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
然而,预期的疼痛却没有传来,我诧异地微微抬起脑袋。一名身着淡蓝衣裙的娥娜女子挡在我身前,乌黑的秀发同样用淡蓝的丝带挽起,背影端庄而又成熟。她手中的细长银丝抵在项麒的剑锋上,柔韧而又不失力量。自古英雄救美,今日却是美女救英雄,不,应该是仙女下凡,予我性命。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全,但眼前的形势不得不让我收起大男子主义。
项麒冷冷地看着她,收回手中的细剑,道:“不知紫胭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紫胭轻轻摆动了下手腕,银丝便消失无踪,她微微一笑,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都已拒绝于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我只是看不过去罢了,不如让我做你的对手如何?”
项麒冷哼一声,“若冰阁向来两袖清风,不问世事,善于隐匿行踪,今日怎可能会为了一区区小事而暴露踪迹。况且还是你这位名满江湖的若冰阁阁主紫胭姑娘呢?”
“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她说着,又看向我,“这位公子,难道你还不打算离去?莫非真想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顿时如梦初醒,忙着看美人都忘了正事。我连声道谢,一溜烟便闪下擂台,混入人群。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不过依那情形,他两要打起来的可能性很低,毕竟项麒是冲我而来,他又冷得要命,对紫胭更是毫无兴趣。
我走在路上暗自思忖着,只有想着点事儿,才能让我暂时逃离杀人的梦魇。从此次武林大会来看,白幻寅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人物,他教给我的武功居然能战胜十大武林高手之一,还有很多他并未教于我,若是他亲自上阵,想必天下第一不在话下。再者,我与紫胭素不相识,她为何会出手帮我?一时兴起的借口显然说不通。最后,在我用普通利剑打败众多挑战者时,得到的是赞赏与肯定。但为何当他们见到幻雨剑时,神色却变了那么多?易雄天显然对此最为纠结,那把剑中到底藏有什么玄机?
“辰儿,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吧。明耀山庄你恐怕是回不去了,今晚你要尽快离开此地。”白幻寅的话语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不解道:“即使我错手误杀了一人,但没有亡命天涯的必要吧?况且易雄天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为此事对我赶尽杀决吧。”
白幻寅犹豫半晌,才慢慢道:“虽然我的记忆仍未恢复,但若我没有推断错误,你此时的处境应该很危险,易雄天更加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微微错愕,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江湖上传言,武功登封造极的魔教教主最宠爱的男宠名曰萧雨辰。而你的姓名也为萧雨辰,你当真认为世间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项麒针对你,紫胭护着你,恐怕他们知你真实身份,那幻雨剑或许就是一个信物。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真就从未见过那教主?”
我一时愣了神,我一直觉得我就是我,即便我与那恶棍同名,但我仍是那个偶尔使坏却没有坏心眼的萧雨辰。我走我的阳光道,他过他的独木桥,各走各的,互不冒犯。但此时,白幻寅却告诉我,我很有可能便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萧雨辰,我不禁心寒,我不想成为被世人唾弃之人,更不想要活在别人的阴影里。良久,我无所适从道:“一年前,我莫名失了记忆,上辈子我做过些什么都不记得了。在我醒来之后,有人把我送到我惠州的住所,并告诉我我名叫萧雨辰,随后便消失无踪。我也没多想,就这样过到现在……”
又是长久的沉默,白幻寅却突然如释重负般道:“不过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我不知我为何会知道幻雨剑的下落,也从未料想过我所创的武功竟有那般威力。当初不让你随意使用,看来是明智之举。相信你也看出我并不简单,或许我便是他们口中的那个魔头,冷宁教主。”
我瞪大双眼看着他,真是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了!虽然曾经柳惠生多次告诉我,我所描述的特征十分符合冷宁教主,但我却始终不愿把白幻寅同他画上等号。白幻寅性格虽有古怪,但绝不会是嗜血如命之人,即使现在他亲口说了出来,我仍不愿去相信。我表情沉重地看向他,我真的做不到像他那样轻松,仿佛一切都无关紧要。
不知是不是我表情太过扭曲,白幻寅竟看着我轻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