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一支箫已难以感受出内心真正的感觉,纷繁复杂的情感,难以按捺的说不清理还乱的情愫已将他的精神彻底的击垮。在洞中,他吻了云姑娘。虽然在他慌乱的意识中,是难以忍受仙妹的离去,可谁又晓得,他对云姑娘的爱已刻骨铭心。他自残,他杀戮,他遁世,如果有一样可以切割他对云姑娘这段不该有的孽缘,哪怕他真的被天下所弃也在所不惜。可是没有,他的自我囚禁,除了添增了更多的思念,还多了难以复加的痴恋和疯狂。当他在洞中目睹着云姑娘趔趄离去的身影,许久才醒悟过来,“云姑娘,云姑娘。”他急切地唤着,慌恐地环望了一下石洞,他看到了黑猿,看到了躺在石榻上的太乙真人和云中仙子,他更看到了自己,一个声名狼藉的一支箫,他恨自己,为什么受了她一剑之后没有死?他玷辱了仙妹,更污浊了太乙真人,他是他吗?他不会对她仙妹如此的……最后黑猿的啼嚎将他从不堪的痛苦中警醒,谷中阴风至盛,云姑娘重伤未愈,可他万没有想到,当他在谷中寻到云姑娘的身影时,却是如此这般的情景。
“阁下,请留步。”一支箫耳闻声音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有些慌乱的心绪,“不知足下有何见教?”他冷漠地说着,脚步略显迟疑地停了下来。
于庭壁身形一纵迎在他的面前,他看了一眼这个一直隐藏在他心中的面具之人,只见他双眸既冷又寒,而且还充满了无限的敌意。“在下应该称呼阁下是醉仙鹞还是一支箫?”一支箫大惊,随后赶来的云中月也是甚为惊愕,她没有料到,师兄竟然也晓得二者实为一人。于庭壁望了望复道:“阁下不必惊愕于在下口中之言,其实你的举止早已告诉了我,无论你怎样的乔装,你都无法掩饰你的那双眸子,阁下有一双冷而森然的眸子,他不但可以穿透世间万物,还可以让世间万物为之冰寒!”
一支箫闻言冷冷地道:“在下没有闲情耳福于阁下在此高谈阔论,倘若没有什么指教,少陪了!”言罢举步便走!于庭壁身形一移拦住了他的去路,“在下想讨教几手高招不知阁下肯否赐教?”还未待一支箫点头应允,于庭壁单掌疾倏已取向他的攒竹,神庭右掌变爪切向他的印堂!一支箫大吃一惊,因为这两式均是奇子峰的闭门绝学,若是点上非死即伤,可是要想破此事,必要用奇子峰中玄掌中的第七式,第九式,而此两式,非本门弟子绝无知晓!眼见两处要穴均将被控于利掌之下,情急之间,一提金箫,万道剑气鱼贯而出,一种金丝拨锐之声,一支箫已在丈外处立足,而于庭壁连退数步方立稳身形。
“师兄!”云中月没有料到一支箫会下如此绝手,她扶住于庭壁倒转身形便向一支箫杀去。”
“师妹,不要!”于庭壁狂吼一声,抓住了她的玉腕,一口鲜血却已从口中喷出。“师妹,不要伤他,你若伤了他,愚兄永远不会原谅你!”云中月惊呆了,她不懂师兄何以要用生命护着一支箫,“师兄——”她凄呼一声,心痛得泪流满面。
一支箫只想用如意金箫脱困而出,但情急之间却忘了他的每一式都会化为千束剑气,如此重伤初愈的于庭壁怎能承受得了,如今眼见他口吐鲜血还如此地护着他,不禁内疚甚烈,急急地走至近前,“你……”
于庭壁有些安慰地看了他一眼,“无论你怎样的怪诞,狠毒,也难以掩饰你的内心,无论你带上何种面具,都无法隐藏你的内心世界,其实我应该说早已知道,只是无缘相见!”
“知道什么?”一支箫直惊得慌慌后退,瞬间眸子里蓄满了凄意,“我不想听你的疯话!”言罢人已凄怆地离去。于庭壁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心伤地道:“怎么连一句师兄都不肯叫吗?”
“不、不!”一支箫神经质地摇着首,“我没有师兄,我从来没有师兄,你若再言及如此疯话,我会一掌将你击毙!”于庭壁闻言苦苦地道:“倘若你有如此之心,何必还会有如此之痛!”
云中月直被两人的话惊得双眸发怔,她望了望一支箫,有些不解地问:“师兄,他是……”
于庭壁轻轻地摇着首,不无痛苦地道:“在下不管你承认与否,都要告诉你,自从临安之变,你坠湖的那一刻起,师妹的心中便走进了一个人,她不是单纯地感恩于醉仙鹞的舍身相救,而是……”他欲言又止,“只望你不要伤她!”
云中月直听得两目愕然,“不,不!”她低吼着,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支箫他可以是醉仙鹞,醉仙鹞他可以是一支箫,可是他、他不可以是他的师兄,从一开始,彻头彻尾她几乎就没有停止过要杀他……
“不、不!”她凄吼着逃去,无能承受这些,他相信在当今武林能让壁师兄称之为师弟只有一人,而此人则是师伯一直引以为伤的不凡兄!而、而这个不凡兄竟是、竟是一支箫,他不单仅仅是一支箫,还是、还是给她第二次生命的小男孩儿!
“师妹——”于庭壁惊觉到云中月凄然飘去的身影,不禁心痛如割,“师妹,师妹。”他慌恐地唤着,遍寻于茫茫的飞雪中。
一支箫怔望着,他不知应以怎样的身份自处,只是木然地走着,最后来到了那间石室,石室内一切俨然如旧,只是不知黑猿去了哪里?一支箫望了望并躺在石榻上的两具尸体,最后目光倾注在云中仙子的身上,“仙妹,你那刻骨铭心,漓漓石门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