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鸡,那就再去捞点鱼吧。”宋景微提议道。
“也行,熙哥儿下午去网鱼,行吗?”河坝边多的是小鱼仔,捞起来用油一炸,再撒点盐末下去,香脆可口,喝酒正好。
“我也一起去。”这附近的河坝,宋景微早就有心思去看看。水运是古代交通首要,比陆运更快捷,更能减少损耗,是做粮食生意的首选。
“恐怕不好,你身体不舒服,还要多休息才对。”沈东明见儿子摇头,便知道儿子不希望他媳妇一起去,也是呀,身体不舒服,留家里休息不是更好。
“我真的没事了。”宋景微颇无奈地,再一次重申道,他感觉面对沈家人,他耐心好了不少。
也许是他语气里的无奈太过明显,沈东明等人竟然不敢再劝他,而是说道:“那好吧,你自个注意些,万一有啥不舒服,马上让熙哥儿背你回来看大夫。”他们还是对大夫耿耿于怀。
“我会的。”宋景微应道。
中午休息了三四个小时,等他起来时,天边的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阳光,只余下温温的热度,照在安静的茶山村上。
这时沈君熙已经出了又回了一趟,他趁宋景微睡觉的时候,出去把猪草给割回来了,免得下午出去抓鱼不尽兴。在他看来,宋景微纯粹去玩儿,那就带他去玩儿吧。
放下猪草,回屋里看看宋景微醒了没有。
门口探进头来,和宋景微的视线撞个正着,他笑意盈盈,眼睛里带着点点惊喜。
“干什么?”宋景微刚睡醒,满脸无精打采,脑袋混混地问道。
“……”沈君熙单手朝他比划了几下,然后一脸笑容地闪身出去了。等他再次回来,手里拿着一盆凉井水,放桌上,帕子拧到半干。
宋景微只感到面色一冷,整个人都清醒了:“……”他睁开眼沉默地望着沈君熙,他说了要这种服务吗?
“嗯嗯。”沈君熙比划着,让他快点起来,天要黑了,到时候没法去河边玩。
“我看不懂。”宋景微下床,穿上鞋子,懒洋洋地走到净房放水。那儿有个用木盖盖起来的桶,杨氏每周清理一次,挑到菜地上去浇菜。
还记得宋景微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时,脸色发绿,难道他每天吃的青菜就是自己的尿液灌溉出来的吗?
后来就慢慢接受了,现代什么地沟油三聚氰胺没吃过,何况尿又没毒。
再过了半个小时,河坝边,沈君熙掖起裤脚,手里拿着网兜,在河里的浅水处聚精会神地网鱼仔。像一些有沙子和石块的地方,匿藏着很多,只要细心就能网到。
宋景微提着鞋子和衣摆到处闲逛,偶尔无意识地把沈君熙的鱼赶跑。每当这时候沈君熙总是一脸无奈的甜蜜,但他又不想赶走宋景微。
“看,那个像人吗?”宋景微突然指着水面说道。
“嗯?”沈君熙一看,睁大眼,连忙放下网兜比划说:“是人,可能是溺水了。”他在河边长大,这种事情遇到过,此刻并不显惊慌。
见沈君熙扑腾游去救人,宋景微四下里找了找,找到一根竹竿,可以在沈君熙乏力的时候把他拉过来。
沈君熙见媳妇这么好心,便承了他情。本以为媳妇那点力气不够看,没想到却快得很,几下就把他拉上来了。
俩人折腾了半晌,终于把人弄上来浅水区的沙滩上。沈君熙呼吸急促地看了一眼那救上来的男人,惊讶地在沙地上写道:“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的同窗,名叫裴鸿轩。”
溺水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上下,年纪果然是和沈君熙一挂的。看衣着却远比沈君熙这种乡下学子更加富贵,基本上没有一件是拿不出手的。就算宋景微这种号称富家少爷,恐怕也不是这名男子的对手。
沈君熙写完之后,便赶紧给裴鸿轩做急救,双手按上他的胸口,把他肺里的河水按压出来。
“这样行吗?”宋景微看得有点着急,人命关天,他在想要不要提议做人工呼吸,让沈君熙给他做就好了。
“咳咳咳……”地上的男人咳出水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虽说醒了,但其实脑子还是混混沌沌地,什么也不知道。
二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幸亏是没死。
“不抓鱼了,把他背回去。”宋景微收拾起网兜和水桶,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家里走。
沈君熙把湿漉漉的裴鸿轩背起来,走走停停,用了好长时间,才把他弄回家里。
“咋了,你背着谁呀?”杨氏好奇地问道,儿子出去一趟湿漉漉地回来,背上还多了个人。
“是河里救的,沈君熙的同窗。”宋景微替他解释道,把手里的东西找个地方放好。
“啊,溺水了吧?快快,把他放屋里去。”杨氏听说是沈君熙的同窗,还是河里救的,就心急地道。一时忘了分寸,想把人带到沈君熙屋里,走了两步才拍着自己的额头道:“看我糊涂了,来来,把人放客厅里。”
“……”沈君熙把人背到客厅,在屋里那张竹编的长榻上放下裴鸿轩。
“行行,我来看着他,你赶紧进屋里换衣裳,别着凉了。”杨氏催促道。
“嗯。”沈君熙看了榻上一眼,退出去,回自个屋里换衣裳。
宋景微早就洗好手脚进屋里了,见他进来便道:“这里有身衣服,你拿去给人换吧。”都是压箱底里的艳色绸缎,他不爱穿这些颜色。
“嗯。”沈君熙愣了愣,点头道。他默默地换上自己的衣裳,然后抱着那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