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舅甥两个吃的开心,还没等吃完了,林正就来了。
林正是林信的亲弟弟,和方曾是一块长大的好哥们,能穿一条裤子的那种。他四年前成亲就让自己爹林诚给分了出来,就怕一家子在一起鸡毛蒜皮的反而把感情弄淡了。现在他日子过的也不错,一个小子已经三岁了。
方曾看着林正过来很是高兴,赶紧打发了方致远把锅里留着的菜盛上来,又找了自己珍藏的酒,拉着林正在家里吃饭。林正也没和方曾客气,他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也没吃饭 ,肚子也确实饿了。
等两口菜下肚,他才把今天来这的话给方曾说了。
原来,前些日子,方曾把方致远带回来落户在自己家。村子里大部分都知道,他们都是看着方升长大的,听方曾带回来的稳婆哥儿那么一说,个个都骂李家不是人,连着自己家的种都苛待。对着方致远也是蛮同情的,并没有说什么。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李富家的事情没几天就传的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了。李家村的名声算是受损了,有些外村本来已经谈婚论嫁的人家就有些不愿意把哥儿汉子嫁娶了。对着李家这样的村风很是看不上,一连着李家几家说亲的都吹了。
李家村的人很生气,对着李富一家自然是没有好脸色。可同样也对着外说方致远怎么样的不孝顺,怎么样的忤逆。把方致远说的一文不值,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们衬得多好似得。
林家村的人听去过现场的稳婆哥儿说过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觉得方致远小小年纪气性太大,可对着他阿么那是孝顺的。对着外面的风言风语也不是那么的在意,可别村不知道实情的人,现在都道方致远是不孝子,连亲爹都不认。
本来方曾托了他哥林信,说是让他哥给方致远说到赵家村的私塾去念书。原本都已经说好了的,让方致远开年跟着大壮一起去赵家村读书。可现在人家私塾先生却是不愿意了,说是方致远的品行有问题,他怕收了方致远赵家村其他的家长有意见,就给推了。
方曾听着听着火气就冒出来,这是个什么样的事情啊。明明就是那李富的错,怎么成了他外甥的错。现在连上学也没个机会,李家村真是害人不浅。真以为把错推给一个孩子,他们就万事大吉了。众人不是瞎子,他们怎么待他哥带外姓哥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把他外甥的名声弄臭了,能有着他们什么好。
林正说完话,也不吃饭了,赶紧回去了,家中人还等着他呢。
方致远听了则是不发一言。他确实忘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在现代他做混混,没了好名声学校也要劝退,更何况在这个父父子子的古代。不孝的罪名有多大,有些心理承受低的,一辈子都不能抬头见人。
他忽视了周围的坏境,在现代,他没名声不要紧。只要不杀人放火,干天怒人怨的时期,小奸小恶也无所谓。只要有了钱,照样活得有滋有味,被人巴着。
可在这儿却是不行的,一个人的名声就像是他的通信证一样。没了名声想干什么都得掂量掂量,方致远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人言杀死人的。可他不后悔,就算名声能困他一时,可却困不住他一生。
而要他为着一时的名声去和李富这样的忍气吞声,受他的摆布却是万万不能的。
方曾有些对不住的看着方致远,要是他当时不是一怒之下气昏了头,拦着方致远说那些话,虽然李富以后还要膈应膈应他。可外甥也不至于坏了名声啊!这么一想,方曾越发觉得对不住方致远了。眼神更加的愧疚!
方致远看出来了,他赶紧说道:“舅舅,我一个外村的人去赵家村上学也不一定能学的好,我年纪大了,也就能认认字罢了。到时候大壮去学了,回来教我也是一样的。舅舅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可我不后悔。我要是落在了冯梅的手上,日子还不知道多难熬呢,说不准现在都见不着你了。现在这些和那些苦日子比起来,我已经在蜜罐子里。人得知足,我现在吃得饱穿的暖,还有舅舅护着没人敢欺负,这就很幸福了。至于上不上私塾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方曾听着方致远的一番安慰心中好受了些,可还是说道:“哎,要是舅舅当时拦一拦你,不说那些话,那些人也不能如此的说你。是舅舅气昏了头,没顾忌到这些,对不住你啊。”
方致远却不这么想,说道:“舅舅,难道就为着这个名声,我们就要受李富摆布。他害死我阿么,看在他是我生父的份上我不会做什么,可却万万不会再为他养老送终了,特别是还要一道养着冯梅这个侩子手。要是当时没有撕扯清楚,以后为着名声就要为着他当牛做马,那不如当时就让我溺死在河里,省的受着窝囊气。我就是用馒头喂狗,也别想要我给一粒粮食给这对害死我阿么的混蛋。”
方致远平静的说道:“其实现在也好,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不认李富了。到时候,他要是想要生父的名头来压我也没用。,名声已经臭了,他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们的。只要我们不理,他就毫无办法。”
听着方致远的一席话,方曾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说道:“做孽啊!”
☆、流言
农忙之后,家家户户有了存粮时间又闲,那些一年忙到头的已婚哥儿几乎都要趁着这个时候歇歇筋骨。找上三四个要和的哥儿,坐一起做做针线聊聊天。还有的哥儿还要回娘家住些天,好好的歇歇脚,看看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