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的拳头攥紧了起来,给我一种,在下一刻,就要给长洛打在脸上的感觉。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我算是认明白了,对付长白,就这句话最是好用,果然,一出口,长白便服软了下来,收了手臂,垂下了头,不再做声,也不再去揽长洛的路。
主子,长白的伤,无碍的。
长白缩了身子,额头上溢出了细细的汗来,显然,连着两次的惹了我冲他吼,让他很是心虚。
长洛,你去跟摇说,如果,他不肯给,我就不肯吃饭,他什么时候给了,我什么时候吃。
威胁摇,我从来都有办法,恩,确切的说,是他们四人,都容易被我威胁到,咳,这是,我这几日来得出的结论,渺也好,霜也罢,还有摇,他们三个对我的宠溺,跟西陵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离主子。
长洛浅浅一笑,故意伸手,拍了拍长白的肩胛,才走出了门去,我看到,长白被他拍的那几下,脸上的平淡,都险些维持不住,可见,定是痛得很厉害了。
长白,过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招手示意长白近前,他还真当自己是石头做的不成,被人拍了伤口,躲都不知道躲!那长洛,也真真是可恶,就算是要告诉我,长白的伤不轻,也不必用这样的法子罢?好歹,长白也是他双胞的哥哥不是!
主子,长白真的没事。
长白听话的上前,依旧是低垂着头不敢看我,我知,定是长洛刚才说的话里,有什么伤了他,但是,以他的性子,怕是我问,他也未必肯说。
我什么都不会,还忘了以前的事情,这,你是知道的,长白。
扯了身上的毯子,我在床榻上坐直了身子,伸手勾了长白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我的近侍,所以,你得保护我,提醒我……如果,你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当回事儿,病了,死了,我怎么办呢?虽然,我记不起,为什么院子里的许多下人都不喜欢我,但……”
长白是喜欢主子的。
不及我把话说完,长白便出言打断了我,我看到,他的脸,在那一刹那,有些红,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长白,会护着主子,提醒主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药
不多时候,长洛便回来了,除了带了药,还带了摇的一句抱怨,“要什么,说就是了,别平白的拿不吃饭来吓唬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一人么?”
长洛,打些温水来。
我从长洛的手里接了药,看着他那有些见了鬼似的脸色,忍不住有些想笑,或许,就只有在对我的时候,摇才是大方的罢,不过,也好,我喜欢。
睨了一眼站在床边的长白,长洛的神色不禁又恢复了之前,笑着点了头,乖乖的出了门去,打了一盆水进来,放在床边儿的小桌上,“离主子,还有什么要吩咐长洛做的事儿么?”
没了,你出去罢。
看着长洛那跟长白如出一辙的样貌,我却是说什么都没法让自己对他有亲近的念头,大抵,我就是这么一种人,喜欢缩在自己的那一方天地里,脸上写着“易碎品,生人勿进”的牌子。
看了看长白,又看了看我,长洛终究是没再说什么的退了出去,顺手,关好了屋门。
把衣裳脱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赤着脚到了那小桌的旁边,把那装了温水的木盆端到了床榻边儿上,拿了搭在一边的布巾,用水浸湿了,又拧得半干。
地上扑了一层厚厚的毡毯,踩上去也不会觉得凉,只是,长了这么大,都是西陵在照顾我的,这第一次照顾人,就是做这种帮人擦洗伤口和上药的事儿,还真真是有些让我有些紧张。
若是让西陵知道了,定是会吃醋的罢?
我暗自想着,把手里的布巾又放到了水里,浸湿了一下,拧了拧,展开来叠好,长白是因为我的胡闹,才挨了藤鞭的,这藤鞭……定然,是打在背上的,他自己,不可能够得到清洗和上药,至于,别人……罢了,我还是不愿意信长洛,那混蛋,明明知道长白身上有伤,还故意拍他的肩弄疼他,若是让他来,还不定得把长白折腾成什么样儿呢!
主子,这……
长白的脸红了红,没有动。
放心,我不会对你的身子怎么样的。
看着他的反应,我不禁滞愣了一下,继而,便是了然了起来,以前时候,在这里,渺他们都是会随意的把看中的人拎上床榻的,他怕是,也当我跟渺他们有一样的心思了罢?打着给他上药的幌子,对他……唉,这好人,可真是不好当。
听了我的话,长白缓缓的低下了头,那一刻,我仿佛错觉了般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失望?
应该,是错觉的罢,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但,在我的感觉里,就是觉得,长白不是那种整日的肖想着要爬上主子的床的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脱了,一会儿,这水就该凉了。”
是,主子。
长白应了一声,便开始解衣,看着他的外袍褪下之后,那被血浸透了的中衣,我不禁有些头晕,我晕血,但是,现在,我可决不能让自己晕过去,这般想着,我忙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很显然,领过刑之后,长白已经换过衣裳了,可……这换过衣裳以后,血迹还能浸透中衣,这得是多深,多疼!
长白,你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