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齿咬上他手指的关键时刻何知树猛地把手收了回来,用力地摇晃了一下笼子以惩罚这只不听话的小家伙。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摇晃完笼子的何知树发现这只老鼠用锐利的爪子扒住笼子边缘,毛乎乎的身体牢牢地帖服在上面,完全没有受到震动的影响,反而用圆溜溜的小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朝他龇牙咧嘴,破有一种要把你小子碎尸万段的深切恨意。
何知树:“……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它好像有智能?”
赫伯特嚣张地说:“否则你以为普通的野兽能逃得过我的捕猎?”
何知树眨了眨眼,凑近笼子开口道:“它听得懂人话吗?”晃晃笼子,“听得懂就从铁栏上下来,我不摇你了。”
老鼠先生嗤地一声不屑地扭过头。
这二五八万的拽样怎么就那么眼熟哟。
何知树:“……看来它听得懂。”
他抱着笼子蹲坐下来,阿萨斯这时收回投在蓄水池上的视线。黑发外星人朝着他勾起嘴唇:“你看来真的很喜欢它。”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何知树从地上捡了一块机械零件伸进笼内,老鼠先生龇了一下牙,报复性地飞扑上来瞬间把它变成了一堆铁屑。
何知树:“……卧槽。”
这已经超出恐怖程度的凶残令何知树双眼闪闪发光:“我想养它。”想想看,一只有能耐在片刻间瓦解钢铁硬度物体的老鼠,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必备的工具宠啊!
他自顾自对着铁笼里的老鼠先生说起话来:“跟我混,有肉吃。”考虑到就算有智能一只老鼠也不可能聪明到哪里去,何知树尽量使用了简明扼要的叙述方式来勾引对方。
老鼠先生扭过头:“吱吱吱——吱吱。”
何知树:“哦,哦。”
老鼠先生:“吱吱吱——”
何知树:“没问题!”
老鼠先生一伸爪子:“吱。”
何知树打开笼盖,食指和拇指并拢在一起与它握了个手:“成交。”
目睹这离奇的跨物种交流全过程的阿萨斯跟赫伯特:“……”
老鼠先生迈开四肢,灵活地顺着何知树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用后腿划拉了两下,蹲坐了下来。
何知树得意地摊开手掌:“看,身为星际舰长预备役,我有了第一位船员兼任吉祥物。”他这么得意不是没有理由的,凡是杰出的星际航行家船上都有他们独特的宠物。
星际s级海盗蓝胡子杰克就有一只会说八百八十八种语言的鹦鹉。
受人敬仰的商舰队长克瑞斯也养了一只能排泄出稀有纯能量的黑猴子。
赫伯特傻愣愣地站着:“你怎么做到的?”
何知树笑得高深莫测。
我会告诉你这是一门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全球通用交流技巧——比手画脚吗?
阿萨斯毫无征兆的开口:“介于我们目前的所处环境,舰长大人您应该已经考虑到这里的生态构成足以令你肩膀上的生物携带至少上百种致病菌吧?”
何知树脸色一僵。
老鼠先生气愤地吱吱叫起来,这是赤果果的污蔑!它是一只整洁干净的老鼠!每次外出都会在家门口的水坑里洗干净那些外面带来的脏东西,如果不是基因确定了皮毛款式,它本该是枯树城最优雅洁白的老鼠才对!
——不还是老鼠嘛。
观赏到地球人预期脸色的阿萨斯勾起唇角:“不过如果你会对这些病菌起反应的话,那早在刚才这只老鼠抓伤你的手臂时就已经出现了。”
这话在理。
阿萨斯给一棒子赏块糖的说话方式已经被何知树所习惯,他松了一口气,扭头对老鼠先生道:“先给你起个名字,叫滚滚。”因为你长得是在太像熊猫。
滚滚甩了甩尾巴,发出嗤地一声,似乎认可了这个新名字。
被一路忽视到底的赫伯特十分哀怨,转而记吃不记打的去骚扰阿萨斯:“小哥,虽然你之前带给了我无法遗忘的伤痛,可我是不会怪的你哟。”
他踢了踢被包扎完好的脚背:“枯树城的条件虽然没有外面那么好,但我们可是有自己独到的医疗方法的哟,”他颇为关切地盯着阿萨斯空荡荡的裤管,“小哥你需要药吗?”
阿萨斯冷冷道:“不需要。”
赫伯特:“……tat”
何知树啧啧摇头,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从这只金毛出现在他们面前到现在,他已经充分表现出自己被所有人讨嫌的一面。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叫人惊叹的天赋。
也许将来他可以以此出一本同名自传,书名就叫《被嫌弃的赫伯特的一生》。一定大受好评。
……
还不知道自己被地球人打从心底深切同情的赫伯特抬起头,望向天边与他头发一样灿烂的夕阳。悻悻拍着手道:“好了,我们该启程了。现在刚好是东区总部防守最薄弱的时候。”
这是为什么呢?
身为一名合格的骄奢淫逸的暴君,伦道夫在饮食和夜间娱乐方面挑剔无常地让人格外抓狂。
饮食倒还是其次。
关键是夜间娱乐,如同赫伯特之前所说的,伦道夫喜欢白嫩瘦小的女性。每晚他的手下都要竭尽所能为他安排这样的女性供其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