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见到兆治信觉得对他还有感觉么?”
这句话卫栩曾无数次问过自己,但是从没有一次能够得出明确的答案,而这次,向卿这样严肃认真的问他,他也很想回答有或者没有。
但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伺机带卫滚滚跑路不让卫滚滚跟兆治信有过多的接触上,完全没去体会一下久别重逢的心情。
见卫栩半天没动静,向卿先前装出来的严肃认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卫栩胳膊上狠狠拧一把,“我就知道你是一棵树上吊死树倒了你还吊着的货!”
“啥?”
向卿杜淳风俩人跟说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给卫栩缓冲的时间,神情还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虽然孩子需要健全的家庭,但是兆治信这个人……我实在不建议你奢望他回心转意。”
“到时候兆治信就算把你们都接回去,他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对你,对孩子也是个伤害。”
“再说还有个曲辰,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不会挪窝。”
“兆治信也不像是个好父亲,他是有钱,可是光有钱不能把日子过好把孩子养好。”
……
……
……
“够了!你俩有没有完了!谁他妈的说我要回那个狗窝里去了!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我的孩子!那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他兆治信一点关系都没有。”
卫栩云里雾里听了半天终于搞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不由得怒火中烧,低吼起来,而到最后又趋于平静。
向卿和杜淳风对卫栩逐渐转变的语气感到很惊讶,三秒钟之后俩人欢呼雀跃,一人握住卫栩的一只手,“恭喜你经受住了我们的考验!没有被qín_shòu所打倒!”
“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走?”
俩人同时迅速放开卫栩的手,啊不,准确来说是甩开,极其嫌弃地甩开。
向卿很不开心,明明是自己家却被别人下逐客令,住在施焱庭那里简直哪里都不方便,“卫栩我要搬回来住,老施同学太……太,周到,不习惯。”
卫栩从他俩中间站起来往卧室走,满不在乎地提醒:“不走也可以,等老施同学亲自过来提人,你在孩子们面前建立的威信可就……咳咳!”
向卿脸色一变,开始指责卫栩:“我现在忍辱负重都是为了谁啊?穷得连个窝都没有!”
“嗯,向爱卿为了寡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寡人甚是欣慰,赐你白绫三尺,鸩酒一壶,向爱卿你自行了断吧!”
向卿作势就要追上去打卫栩,这时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杜淳风跟卫栩相视一笑,谁打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就是想看看向卿的反应。
“谁啊这么晚打电话?”
“呃……可能是导演。”向卿用胳膊压住手机企图让它停止震动,但是收效甚微。
“接吧,我们也不是外人。”
向卿左思右想,还是不打算接电话把手机压得死死的,一个箭步蹿到玄关穿鞋,“卫栩我看你照顾两个孩子挺累的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给卫栩杜淳风反应的时间立即闪身消失在门口,杜淳风一边叹气一边也走到玄关穿鞋,“我也走了,明天还要去听讲座,你要是真下定决心就别反悔,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
“好好休息,养活俩孩子的重任你得挑稳当了。”
杜淳风走后,卫栩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上睡衣裤躺在床上却又开始失眠。
千万不能跟兆治信卯上。
两个人智商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卫栩早在九年前就已经深刻领悟到这个事实。
自己又是个喜怒必须形于色的人,要让他若无其事地带着俩孩子在兆治信眼皮底下晃悠,不出三天,一准得被兆治信的火眼金睛发现。
以卫栩的脑袋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地不让卫滚滚和卫蛋蛋出现在兆治信面前,绝对不能给他们深入接触的机会。
虽然这样对两个孩子不太公平,但是……等他们长大了应该可以能理解吧?
孩子现在就是他的全部,只要威胁到他跟孩子相亲相爱的人或事,都不能被允许存在。
不过话又说回来,兆治信那种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怎么可能会有时间跟他偶遇,还能碰见孩子?!
所以,现在担心这些都是多余的!
先安心睡觉。
第二天早上已经习惯早起的卫栩爬起来去早市买菜,早市的菜新鲜又便宜,钱对于他这种过气艺人,那可是需要仔细规划资金流量的。
正走着,卫栩发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车,怎么瞅怎么眼熟,脑子里搜索引擎一通暴走,卫栩恍然大悟,这不是兆治信的车么!
意识到自己应该绕道而行的时候,人已经走到车旁边,而车里的人显然也注意到卫栩,车窗缓缓降下来。
卫栩硬着头皮打招呼,“哟!兆总起得挺早啊!咋上这儿看大门了?诶?天气真好啊!菜真新鲜!”
兆治信对于卫栩语无伦次的话不太在意,对于卫栩一改当年日照三竿不觉醒的陋习能够早起有点不习惯,“你起得也早。”
手上的塑料袋勒得卫栩手疼,脚下却生根似的走不动,连卫栩也没察觉到,自顾自地嘻嘻哈哈:“不起不行啊,早市买菜便宜,孩子需要营养。”
兆治信皱眉,“你现在过得这么拮据?”
“养孩子最费钱了,早产儿身体弱后天不补补将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