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燕王的书房,看到那一夜画出的所有画都已经被裱了起来,一共二十六幅。正在惊讶,却听到身边的那人幽幽的说:“既然魏大人求的是个安乐,本王不防成全你,只要你不说不该说的话,过个三五年,我自会给你个告老的机会,魏大人应允了就请吱一声,本王马上就把这书房里的古迹名笔全部换成荷花。”
“好”为什么不说好?安乐……不就是自己所图的么?
这两年虽然是受了些风言风语,但是也总算是平安的挨过来了。没信心永远瞒下去,不如及早脱身。但是没想到这个多事的耿炳文啊……魏池有点恼火的挠挠头。天已经黑透了,白天就很安静的翰林院此刻更是安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窗外的树枝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漠南,更远的北方,漠南人,草原上的蛮夷,没想到……自己也会和这样的事情扯上关系。今天原本就是在和陈昂商量如何躲避这个祸事。装病?装疯?要不装傻?陈昂笑她幼稚,要装也轮不到她魏池去装,皇上不是要试探么?明儿自然有陈某人去大闹天宫……
可是,这居然是炳文的主意,魏池心里好像被点了一团火。
益清拴了马后准备进院帮魏池更衣,却看见魏池坐在案前,灯也不点,这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益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里也有些着急。他是真心的喜欢魏大人。和别的大人不同,魏大人总是那么平易近人,对他这个做下人的也随和。更何况他的主子还是京城有名的神童呢!在益清心里,就是大人的朋友耿大人都比不上。就是出了那桩事儿之后……翰林院的其他大人都不与自家大人来往了。这里毕竟是翰林院,各家的书童都是些□得当的人,自然没有人拿这个说笑。但是,心里还是不是滋味,益清觉得自家大人一定是被冤枉的!虽然大人长得是很清秀甚至很美丽……但是绝对不是那样的人!都是可恶的燕王!三天两头的差人送帖子来……一会子要品茗,一会子要赏花。大人也是个老好人脾气,都不知争辩一声。
益清正坐在前厅唉声叹气却看见魏池外衣也不穿径直走了出来。
“大人,天气冷……您这是要去哪儿?”
“益清,把马牵出来,我现在去一趟燕王府。”
燕王府?益清的眼睛瞪得铜铃大:“大人这么晚了去那种地方作甚?”
那种地方?魏池觉得这个词用得有些带刺,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有事与燕王商量,你不必多问……也不必去了,看样子过一会儿还得下雪。”
益清一听这话赶紧捉住了魏池的手:“大人!请务必带小人一同前往!!”那样子就像是准备咬燕王两口似的。
魏池拍了拍他的头:“去就去吧,快去牵马。”
走出院子,魏池回头望了望自己住了两年的地方,天实在是太黑了,只能够看到房子的轮廓。他只能与这个朦胧的印象告别。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希望我能活着回来!
建康六年,春,齐边境发生战乱。武帝决定出兵漠南。
魏池意外的进了sān_jí,被任命为委署护军参领!
陈昂意味深长的说:“少湖姑娘啊……本王觉得反正都要去演猴戏……不能白演,多少也要讨点什么好处回来,怎么样?连进sān_jí!本王的本事果然是大!要知道……当时我哭得可是肝肠寸断,魏姑娘,本王的对您一片深情您可不要忘记。你此去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参领,离那些危险的事情远一点,奴家在京城里等你回来~”
奴家……魏池感到脖颈一阵鸡皮。
陈昂假装挤了几滴眼泪,又从屉几里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拿着,这是插在靴子里用的,虽然你连个鸡都抓不住,不过有这个总比没有的强。” 转身趴在床边抽出了一束银针:“医术你倒是不错,这些银针是特殊锻造的,每一根的硬软都不同,这束是淬了毒的,针柄是方的,这束是没淬毒的,炳是圆的……拿好。”又一个鲤鱼打挺扑到床里面拿出一根金钗:“喏,暗器,来不及还手的就按这里,笨蛋!没叫你现在按!只能用一次的……哎,算了,换一个给你吧……可怜了我的床罩子。”
陈昂飞来滚去的折腾了大半天,从寝室的旮旮旯旯刨出了一大堆邪门儿的东西。
“王爷……今天您可让在下对您刮目相看了呀……”
陈昂想了想又从一个笔筒的底座里取出一瓶药丸递给魏池:“这个药很有用,如果你忍不住想和某位军哥亲热……吃下这个就不会怀孕……”
魏池突然有点同情皇上……
“好了好了,谢谢王爷的好意”赶紧打了断这个二百五:“我只要这个就可以了”
魏池顺手拿起那把匕首□靴子。
“这个拿着”陈昂拿出一个银质的小哨子:“这是鸽哨,每十天就会有我的鸽子来一次,记得给我回信,这些鸽子中有一半能被皇上拦截……所以,多少写点亲热的话给我。”
说完,陈昂轻轻的搂住魏池:“魏大人不亲亲本王么?”
“王爷,两日之后就要点兵了……下官告辞了”
陈昂亲自把魏池送出王府后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对着魏池的背影抛了好一阵子的媚眼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二月初四
大军点兵
前军由皇上的亲弟秦王陈宿任总督,昭毅将军胡润之任总兵官。后军由兵部右侍郎王允义王大人任总督,昭武将军薛义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