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陆岑问。
骆逸凡说:“我能说的只有这些,剩下的说了你也不会信。”
“你那个对手再后来怎么样了?”萧瑜随口问道。
两人正式见面不久,在走廊有过简单交手,萧瑜粗略判断这人身手不错,看上去年纪不大,顶多二十五六,年轻就意味着他进入fbi的时间不会太长,说白了就是彻头彻尾的新人,再结合上面那句“我曾经”就显得非常违和。
“他死了,”骆逸凡注视着萧瑜略微睁大的眼睛,解释说:“那是个陷阱,我只是陷阱里的诱饵,他知道这是个局,却还是闯了进来。”
“抱歉,”萧瑜有些尴尬,掩饰地摸摸鼻尖,“我以为他也会没事。”
“你不需要道歉,”收回目光,骆逸凡转而看向陆岑,说:“不知道这个回答能不能让你满意。”
“坦白的说我并不满意,你给的答案很模糊。”陆岑说完转身走到书桌前,伸手取过两份打印好的委托资料,然后分别交给两人,又示意他们坐下。
“boss已经决定让你加入,所以即使我有疑问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要让我发现你有威胁性的行为,搭档——”这话说的点到为止,陆岑坐进转椅,又看了下时间,说:“十分钟阅读委托,然后把疑问告诉我。”
萧瑜说:“我先去换套睡衣,免得把沙发蹭脏了。”
“快去快回,”陆岑笑道:“小心别再摔下去。”
已经走出书房的萧瑜瞬间扭过头,杀意沸腾地怒视陆岑两秒,然后哼了一声,拖着尾巴走了。
骆逸凡在沙发上坐下来,没着急打开委托,而是说:“我想知道组织接委托的原则是什么?”
敲打键盘的手指忽而一停,陆岑再次抬头从电脑上面看过来,眸底漫起的笑意显得有些讽刺,“首先是钱,只要委托人付得起酬劳,我们可以为他盗来一切;其次,我们需要委托人提供一个相对合理的原因,当然这个原因的合理性是由boss来判断的,我们不会知道;还有最后一点,我希望你可以记住——”
骆逸凡缓慢点了点头,“你说。”
“组织是犯罪者,不管出于委托人的任何理由,只要我们完成了盗窃就无法改变犯罪这个事实,搭档,你做好由维序者转变为罪犯的准备了么?”
骆逸凡静了几秒,才说:“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很好奇你的理由。”陆岑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我想保护一个人,”修长的手指翻开委托书,骆逸凡垂眼阅读的样子显得很专注,他依然没什么表情,过分冷淡的嗓音因压低而显得柔软,“他不属于维序者的世界,所以我只有来到他的世界才能保护他,而且我需要搞清楚一些事。”
陆岑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程度。
“我来了,”萧瑜进门,那套恐龙睡衣被换下,现在变成了一只奶牛,他挨着骆逸凡坐下,取过自己那份委托书,依次看过另两个人,“你们说的怎么样了?”
陆岑说:“在等你,还没开始。”
“我们的委托人姓贝鲁吉亚?”骆逸凡看着委托若有所思道。
“为了方便可能的私下联系,委托书中一般会提供委托人的简单信息,当然也会包括姓氏,不过没有名字。”陆岑解释完,见对方还在思考,瞬间意识到疑问不在这里,询问道:“这个姓有问题?”
骆逸凡嗯了一声,声音透着几分不确定,倒是一旁的萧瑜反应过来,说:“历史上《蒙娜丽莎》曾经两次被盗,其中1911年偷走他的工人名叫文森特贝鲁吉亚,会不会是他的曾曾曾孙子之类的?”
“这个不重要,”陆岑说:“当年文森特怎么盗走的《蒙娜丽莎》?”
萧瑜回忆了一会儿,说“那年卢浮宫内部整修,文森特是馆长雇来的安装工人,负责给名画们装备玻璃罩,他取下《蒙娜丽莎》以后把它卷起来藏进长柄雨伞,据说准备离开时卢浮宫已经闭馆,第二天门卫开门以为他是被误关了一晚的可怜虫,直接放走了。”
“唉~”手指卷着牛尾巴,萧瑜忧郁地叹了口气,“这简直是对大盗的侮辱,我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为了表达不满,我们要不要顺手拿点别的东西走?”
陆岑:“……”
“不许胡闹!”陆岑哭笑不得,“那里面的文物太敏感,敢收的人不多,还不如盗了巴黎银行,操作起来难度还没那么大。”
骆逸凡:“……”
前探员先生觉得有点头疼,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拇指缓慢揉着额角,在某两人彻底跑题前将会议内容掰回来,“文森特的方法不能再用,现在卢浮宫禁止游客携带长柄雨伞入内,安保力度比起一百多年前大幅提升,也不会有糊涂的门卫开门把你放走。”
萧瑜暂时放下顺手牵羊的想法,思考片刻后,认真道:“我需要多看几次现场才能开始构思,希望可以在白天动手,晚上的安全系统实在是——”
手掌按住后颈轻轻活动颈椎,萧瑜整张脸皱成一只小笼包,要死不活地说:“想想就觉得很恶心,我年龄大了,过度活动容易腰肌劳损。”
钢笔嗖的一声飞过来,感受到杀气,萧瑜灵活错身朝旁边一躲,钢笔擦着侧脸打在沙发背上,幸灾乐祸的某人刚要起身,鞋底踩上那条牛尾巴,扑通一声,扑倒在逸凡大腿上。
萧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