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庄襄王就简单了,和一个人相处久了,她的小习惯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她在说谎。
“猫狗污秽……”嬴政淡淡道:“寻只狗来,喂它吃。”
楚昭夫人不可置信道:“太子,这可是灵蔬灵果!”
她话里不无得意讥嘲,秦始皇又如何?现在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何况人家康熙爷八岁登基十六岁亲政,他十三岁登基二十二岁才亲政,差得远了!
要是李蛟醒着,听到这话绝逼要破口大骂:尼玛的太平皇朝能跟战国乱世能比啊?尼玛的鳌拜三蕃准噶尔能和中原六国比啊?尼玛的玩得过人谁啊?
不过李蛟还昏迷着,楚昭夫人依旧得意,这种得意一直持续到宫人牵上来一只小土狗。
从进殿起,小土狗就在瑟瑟发抖,呜咽几声,趴在地上不肯动了。宫人无奈,伸手想拿一只西红柿去喂,谁知那堆蔬果上微光一闪,竟然无法触碰。
楚昭夫人愣了愣,连忙上前,她更倒霉,还没接近就被重重弹了出去,一头的珠翠歪歪扭扭地挂着,自她胸口却滚出一颗碧绿透润的玉珠,在地上跳了两跳,一路滚向内殿。
随着珠子的滚动,一地灵蔬灵果慢慢消失。
“我的珠子!”楚昭夫人花容失色,尖叫着爬起来就要去追。
看了一场闹剧,庄襄王沉下脸,命人将她押下。
更多的人将视线投向那颗一跳一跳的玉珠,这下再蠢的人也明白了,这是件好东西。
“呈上来。”庄襄王淡淡道。
那玉珠却灵气得很,几个宫人追了半天也没碰着,在几人一起扑上来时,被堵在角落的玉珠一蹦三尺高,一口气滚进了内殿。
两个宫人追了上去,结果苦着脸抱出一只猫,众人看去,都有些傻眼:那玉珠从内部延伸出一条同色的丝绦,正结在那猫颈间,像戴了个小玩意儿似的,轻巧得很。
见状,庄襄王也不好说什么,何况他吃过楚昭夫人做的菜,除了美容养颜,他该病还是病,该累还是累,并不太在意这些,只道:“灵珠择主,且随它去罢。”
案子还是得查,一层层审问下去,除了咬出几个低阶美人外却没多大进展,于是只幽禁了楚昭夫人,不了了之。
抱着昏死的猫,嬴政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姬哭,很早以前,这个女人是坐在地上一边撒泼一边嚎哭的,然后回到秦国,她再也没这么哭过,在他面前也要捏着帕子一滴一滴地垂泪。
真想再看一次。
“政儿,你父王真是好狠的心……把我们母子扔在赵国那么久,结果,结果还要我们母子分离……”赵姬凄凉道:“那个女人那样害你,他居然还要你认她当娘!”
“你和我说,不要用那副银筷。”嬴政淡淡道。
赵姬哭声一滞,不可置信瞪大泪眼,“政儿,你怀疑娘亲?”
下毒谈不上,一切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嬴政看得分明,那楚昭夫人虽然蠢钝不堪,但总归没有蠢到在自己送来的东西里下毒的份。父王,自然也能猜出来。
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夏太后使了一出栽赃嫁祸想要扳倒楚昭夫人,顺带拉拢赵姬,向他示好。而他的父王猜到了一切,却终究替夏太后瞒了下来,自始至终,他们在算计的都是他而已。
连血浓于水的亲人都如此,这世上,还有什么能信的?
嬴政看着赵姬,目光晦涩不明。
终有一日,终有一日……
李蛟的情况很不好,他其实没有中毒,或者说毒早就已经被灵气净化了,让他陷入昏迷的是空间回归后的反噬。
由于诞生之初就融入了嬴成蟜的先天之气,空间早就认主,楚昭夫人却在后来强行滴血,获得了空间一段时间的使用权,坏就坏在这里,猫身孱弱,要承受那滴人血的反噬实在受罪得很。须知人为万物之长,妖千年化灵,灵万年化人,李蛟这会儿连妖都不算。
好在原主是自愿离开的,换而言之那具人身已经是李蛟的所有物,空间认气不认人,一直在给他吊着一条猫命,这也算是正统穿越者的福利。
怀里的猫气息微弱,药汤也灌不下去,毛色暗淡了不少,看着怪可怜的。
嬴政把它放进小小的猫窝里,不知怎地想起了他那个昏迷不醒的弟弟,是不是也和这只猫一样可怜。
想来他这些年在宫里,过得也没有那么自在罢。
嬴政失笑,想这些做什么,他还不够忙吗?
王翦,王翦……不管得与失如何权衡,本太子却是保定你了。
一日无兵权,一日不为君。
廷尉狱中
眉目英武的少年一拳砸在地上,悲愤道:“阿姐误我!”
王翦的妻子齐氏哭道:“咱们一家都快完了,你还惦记着那点战功?”
王贲虎目瞪圆:“此战孩儿为先锋,连下那小国八百里不止,将军说过要为我请功,庆功酒还没喝上,囫囵个捆进牢里来了!娘!那叫一点战功?”
“吾儿肖我。”王翦一直拧紧的眉松开了,但看着一身囚服,不免叹息:“家里连累你了。”
王贲摸了摸鼻子,“阿父,你说阿姐她到底……”
“别提那混账!”王翦暴怒,“她不是你姐!”
齐氏只是呜呜地哭,没有反驳。
“不是,我是听押解我那俩兄弟说的,他们说阿姐在牢里一直念叨着什么项羽来着,阿父你说她是不是叫人给骗了?”王贲皱眉道。
“什么项羽项毛的,你阿姐她整天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