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
就在林梵行为自己的事业感到茫然无助的时候,他见到了吴千帆。
当时是傍晚,他从外面的超市回来,手里提着一袋子煮花生,晃晃悠悠地回家,在小区门口,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别克君威。
他站在原地,还有些迟疑,吴千帆已经推开车门走出来,大手一挥:“贤侄,好久不见。”
林梵行高兴地走过去,未语先笑:“吴叔叔,你来看我?”他率先走进小区大门,说道:“快进来吧,外面很冷。”这个时候粱倾城还没有回来,要不然林梵行也不敢随便把陌生人让到家里。
吴千帆一点想要进去的意思都没有,他一手搭在车顶上,下巴微微一扬:“梵行,到我车里来。”
林梵行回头看了他一眼,只得反身走过去,心想梁、吴两人似乎都挺忌讳对方的。
车内芬芳而温暖,充满了淡淡的香烟味,这种味道自然是来自吴千帆身上。林梵行把花生袋子放在手边,抬起鼻子嗅了嗅,蹙眉道:“你少抽点烟。”
吴千帆没接这个话茬,只是侧过身上下打量着林梵行,目光里带着一些热度和情感。林梵行先是笑嘻嘻地跟他闲聊,后来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只好别转过脸。
他知道自己很漂亮,从小到大都会遭遇到各式各样人的注视,只是那种目光背后包含了什么,林梵行从未认真去想过。
“胖了一点。”吴千帆评价道。
林梵行嗤地一声笑了,把素日里和粱倾城相处的趣事讲了一些。“那个梁先生好玩着呢,一定要逼我吃饭,还老是骂我是痨病鬼。听他的意思,好像要把我打造成健美先生似的。”林梵行别转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的脾气很怪,把别人都当成木偶一样,随意地改造,捏扁搓圆,一定要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吴千帆只是静静地听着,停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什么时候和他住在一起的?”
“他出院之后我跟他一起来了。”林梵行老实地说:“本来我以为他想要我照顾他。可是平时的家务活都有家政阿姨做,我在屋里呆着,平时看一些电影剧本,做一点形体训练之类的。”他有些烦恼地嘟嘴:“挺闲的,没意思。”
吴千帆有些古怪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重新把身体移向前方,随手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林梵行凝视着他的侧脸,不高兴地说:“你怪笑什么,一定是有话和我说。”
“没什么。”
吴千帆越是这样说,林梵行越是不依不饶,劈手把他的香烟夺了扔掉,林梵行不悦道:“你这个人,巴巴地跑来看我,就为了给我表演古里古怪的笑模样?你有话尽管说,咱们两个的交情,有话不必藏着掖着。”
吴千帆沉吟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说:“上次你跟我说,你和汉皇签约了,我心里就有些担心,怕你误入歧途,没想到这么快就跟他在一起了。”
林梵行急急忙忙地打断他:“老吴你乱讲什么!?”林梵行一拳头捶在他肩膀上,恨不能剖腹明志似的:“只是在一起住而已啊,一起住而已。”他挥舞着手臂说:“梁的房间在东边,我的房间离他很远的。”
吴千帆凝视着他,眉梢里浮起一点笑意:“哦,我可不信。”他忽然拉住林梵行的下巴,拉到自己面前,两人目光相接,吴千帆面沉如水,林梵行则是愤怒又气愤,眼神澄澈宛如碧潭。
吴阅人无数,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半晌他松开了林梵行,眉间的笑意更加深远了,开口道:“贤侄,我手上刚好有一笔热钱,给你投资办一间工作室怎么样?”
林梵行怀疑自己耳聋了,他睁圆了眼睛看吴千帆,咂舌道:“叔,你别逗了成吗?你以为开公司跟打官司一样啊?尤其是影视公司,这不是钱能解决的,要的是资源啊?”林梵行连连叹气,感觉吴千帆过于天真了。
吴千帆似乎信心十足的样子:“有钱就行了,就说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吧。”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炙热,额头上有浅浅的纹路,然而成熟儒雅,是挺有魅力的那种人。
林梵行避开他的目光,有些迟疑。就在此时,旁边的车门猛地被人打开。粱倾城弯下腰看向两人,眼神似笑非笑:“两位,怎么不进屋里聊?”
林梵行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获救了似的下车,又顺手把那一袋花生拿出来,想交给粱倾城:“梁先生,你的。”
粱倾城依旧弯腰看向车里,笑道:“老吴,找我有事?”
吴千帆沉着脸,随手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他:“旧存的合约,上次没来得及转交给公司。”
粱倾城收下了文件,顺手递给了林梵行,而林梵行也十分训练有素地接住,乖乖侍立在旁边,心里隐约明白吴千帆此来是专门见粱倾城,无意间才看见了自己。
吴千帆似乎不愿意见到粱倾城,发动汽车就要离开,但粱倾城依旧单手搭在车顶上,做出很亲切热络的样子:“老吴,多年伙伴了,不进去喝一杯茶吗?”他朝林梵行望了一眼,开口道:“梵行,这位就是前几天提出从汉皇撤资的股东,搞得我头疼了很久。”
林梵行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很惊讶地问:“吴叔叔也是汉皇的股东吗?”这话是对粱倾城说的,实际问的却是吴千帆。
“他当然是了,我们俩合作很多年了。前段时间投资光城的那片地,就是老吴一手负责。倒是赚了很大一笔钱。”
林梵行的脸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