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离得很不爽?”白夜翔换了个重心脚,叹笑。
听着对方那一声清浅的哧,聂岩挑了下眉。
抬首望进白夜翔眼,他忍不住扬唇:“是。”
自嘲地摇了摇头,他耸肩沉声,“很不爽。”
很意外地,将心中伤疤扒拉给这小子看,没有想象中那种窘迫的刺痛感。
白夜翔理解地点了点头。
“所以才会跑去交流会那种地方找解脱?”
倒是丝毫没给聂岩面子的意思,白夜翔一针见血。
聂岩眯眼。
“对。”挫败一叹,他唇角笑意愈深。
到现在这会儿,为了面子隐藏初衷,也没有什么意义。
望着聂岩真挚的眼,白夜翔倒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就那么沉默地看着认真盯着茶几上易拉罐的聂岩,他直了直脊背。
他不用多精明也能猜到,聂岩隐藏了不少事实。
不过在对方的留白中,他大概能揣测出对方此刻的心情。
毕竟,不久前在酒吧时,对方曾经十分真切地说出“有些事情是不能挽回的”这种话。
就那么无言地端详了会儿聂岩的侧颜,白夜翔放松了眼部肌肉,任对方舒缓的轮廓一点点侵占整个眼部区域。
“喂,等下你用卫生间么?”
不知过了多久,白夜翔才慢悠悠从冰柜边站直。
不解,聂岩望了眼白夜翔。
“我等下冲个澡。”兀自走向卫生间,他伸手扯了下运动衫领口,心不在焉道。
闻声,聂岩愣了下。
望了眼那小子一脸的伤,聂岩不禁皱眉。
“洗澡?”他在沙发上直起背,“你那个脸——”
“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聂岩难得地提高了些声音。
“只是蹭破了点皮而已。”白夜翔淡淡,“医院包扎得太夸张。”
“……”
聂岩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冲白夜翔开口:“小子,就算你想洗也不行,浴室淋浴头——”
“我修好了。”
刚要警告对方,白夜翔却淡淡打断他。
聂岩意外愣怔。
“淋浴头管子密封圈裂了。”站在洗手间门口望着聂岩,白夜翔耸肩,“所以我去买了密封圈。”眯眼,他单手扶着卫生间门沿,“不介意吧?”
“……”聂岩唇角抹笑。
介意?
怎么会。
——他现在可算是对这小子的倔强加固执有了新层次的了解。
捕捉到聂岩脸上一闪而过的暖意,白夜翔也放松了眉头。
“行,那我先冲澡,明天再说。”一如既往视线笔直地盯着聂岩,白夜翔耸肩:“反正明天你没课不是么?”
兀自把运动衫和紧身背心脱掉,白夜翔乌发在过程中被揉得一片凌乱。
“刚开学,你选了几门课?”聂岩看着白夜翔赤着上身在没关门的卫生间内来回溜达,不禁一阵无奈。
“1门。”淡淡回应,白夜翔轻松坐在马桶盖上开始脱长裤。
沙发上的聂岩脱力地侧开眼。
——这小子是真没觉悟关门么?
“门,关上。”催促了一句,聂岩冲门口扬了扬下巴。
闻声,白夜翔动作滞了下,侧首瞄了眼坐在沙发上表情有点不自在的聂岩。
“都是男人么,有什么的。”白夜翔挑眉。
那语气就仿佛陈述一加一等于二般从容。
“你洗澡以前都玩现场直播?”聂岩干脆重新仰上沙发,视线飘上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