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就知足吧,就当是给二爷花钱买省心,败家总好过钻进脂粉堆里。您总不想让二爷同别的爷们一样一个劲的往房里添人吧?”这样的话也就秦妈妈敢说了,旁的人断不敢这样规劝。
“秦妈妈,我也真不知道要怎么说老爷了,文武不行就算了,竟然连管个铺子都不愿意,整天不是参加这个文会就是那个诗社,也没瞧见他在学问上有多长进。要知道他是这个样子,爹娘他们哪会让我嫁给他?”二夫人很是丧气,“有这样的夫君,到时候分家出去,日子指不定还没有二侄子过得好。”
“夫人,您哪能这么想?您还有大少爷,分家还早着呢,到时候大少爷都能顶门立户了,您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再说,您看三房,三夫人到现在还没有儿子,底下有个庶长子在,别看三爷前程不错,三夫人的日子还不如您那。”秦妈妈苦口婆心地劝道。
“也是,我总比三弟妹好些。我就想不明白了,大嫂她是如何个章程,你看三弟妹想要个儿子而不得,她倒好,将自己的嫡长子拼命往外推,就算身体再不好,那也是她儿子啊。要是有那个福分,我还想多要一个儿子。”
秦妈妈:“许是两人没有母子缘,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亲娘狠起心来比后娘还狠。”
“咱们府上看着花团锦簇的,内里污糟事也不少,真希望老太爷老夫人长命百岁。”这倒是二夫人的真心话,自家爷没能力,可不就得靠着长辈过活?
各房都在为季宣和夫夫得的物件议论纷纷,和园这厢倒是风平浪静。除了季宣和带来的人,其他季府临时配备的丫鬟妈妈们都被安排了差事,连正房的门都进不去。
翌日是季老太爷的五十大寿,府里忙得很,老夫人免了小辈们的请安,季宣和倒是睡了个好觉。坐了两日马车,他的身体还未好全,有些吃不消,足足睡了六个时辰才算是缓过劲来。
中午就开始摆宴,主要是招待族人。下午起宾客就陆续上门,大部分都来自云州府。此时季府正门大开,一辆辆马车,一顶顶轿子,被季府下人引进客院,好不热闹。
沈清齐山早在来季府之前就被邱伯段妈妈教过规矩,如今办起事来倒也像模像样,季宣和交待他们做的事情都能很好的完成。到了下午,人来人往的,季宣和怕他们乱走冲撞了客人,干脆让所有人都待在和园,哪都不去。
开席前,季宣和两人重新整理了装束。季宣和的很简单,段妈妈三两下就给弄好了。之后他就坐在一旁看即墨能给邵云辰整出个什么花样来。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问题,邵云辰这次装束很是繁复,不止是礼服,连发髻头饰似乎都很讲究。
段妈妈收到季宣和的视线,略一想就明白了:“少爷,您成亲那天应该见过的,可能那时小,您不记得了。男子嫁人后,出席宴席之类都得按规矩装扮。少主君发髻上需要插两个簪子,一个是普通的,寻常男子都能用,另一个却只有出嫁男才能用,您看,两只簪子是不是不一样?”
季宣和拿到手上比了比,的确不一样,寻常男用簪子没有流苏坠子,就是简简单单一根簪子,最多镶上宝石雕刻一些花纹,而出嫁男使用的则更加花哨一些,最大的区别在于簪子顶部坠着几根金丝,很短,至少比流苏短了许多。
段妈妈补充道:“簪子顶部可以坠很多东西,金丝只是其中一种,唯一的要求便是短或小,这样也方便和女式簪子区别开。”
邵云辰平时都是作男子打扮,季宣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待邵云辰着装完毕,季宣和将他上下好一番打量,礼服发髻繁杂归繁杂,倒是颇为好看,加之邵云辰小小年纪就有了气宇轩昂的雏形,被这一装束衬得更加养眼。
“走吧,我们要提前到场,别忘了将寿礼拿上。”季宣和一说完,便向怡园行去。
寿宴开始前,先要在老夫人这边进行子孙献礼,完了后老太爷才会回到前院待客。
季宣和他们到时,怡园厅堂中早就坐满了一屋子莺莺燕燕,脂粉味简直是扑面而来。季宣和忍了忍,才没有发生当场打喷嚏这种不雅的事情。
通报之后,众人看了他们一眼,又恢复成原先热闹的景象。季老太爷早已上座,就等着吉时一到,献礼开始。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季家亲近之人,寿礼自不用遮着掩着,其实当场献礼,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司礼一喊“吉时到”,季老太爷后辈子孙就挨个开始呈上寿礼。先是儿子儿媳妇,之后就是孙子,最后是孙女,从大到小依次轮下来,也着实费了不少工夫。
除了五老爷季正康还没成亲送的寿礼略微薄了点之外,其他四位老爷夫人送的不是金石玉器,就是古玩字画,都价值不菲。
孙子辈们就省事多了,因最大的孙女今年不过也只十岁,送的寿礼自是金贵不到哪去。孙子大多以自己的字画为礼,孙女则多为简单的绣品。季宣和夫夫送的礼夹杂在中间,并不出彩,也没有低进尘埃,不高不低,正符合季宣和的理想排名。
孙辈中最出彩的是季宣和的大姐季锦娴,送的是一架插屏,她亲自绣的一幅不老松,旁边绣了一首贺寿诗,很是应景。虽说绣技还不成熟,在她这个年纪却也算得上上乘。
大夫人看自己的大女儿表现不俗,心里乐开了花,觉得倍有面子,却还得端着接受一众亲戚的夸赞。季宣和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