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只是听了只言片语但也清楚,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家人的影响有多大,起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受到的风言风语怕是不绝于耳,更何况她哥哥还扔下了硕大的产业无人打理呢。
“怎么会不生气?”王娉婷圆圆的眼睛一横,气鼓鼓道:“可是再生气,他也是我哥哥,哪轮得到外人指手画脚!”
任刃一时无言。他想起,当年自己抛父弃兄时,匍匐于那人身下时,父亲和大哥是不是也一样面对了不知多少的鄙夷指责?戎马一生的父亲、血气方刚的大哥,都是怎么面对这些的?
但即使他辱没了任家几辈清名,害的家破人亡,父亲最后却仍是放弃所有只为保他一命。任刃想,也许父亲也是这样的想法吧?就算他任刃再不济,也是他任家的子孙,终是要护在自家羽翼下的。
想到这里,对眼前的少女不由得又生了几分好感,面色也柔和了许多:“王小姐所言极是。终究是自家人,又碍了旁人何事,由得他们胡言乱语了?”
王娉婷一听这话,五官都亮了起来,圆圆的脸蛋笑得都挤在了一起:“肖大夫你果然不是那些俗人!好多人都劝我娘簍-u,n医哥哥逐出家去,说这样不孝子孙累了家里的名誉h舨皇且蛭我是女儿家不好动武,我非打的说这话的人满地找牙!”说着还愤恨的挥了挥拳头?/p>
任刃被她娇憨的样子逗笑了,又有些替她担忧。虽然华国的商贾地位颇高,民风也较为开放,女人家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也有,但王娉婷尚是个小姑娘,难免会被人欺负了去。难得这个小姑娘对了他的性子,便多嘴问了一句:“王小姐日后可想过家业怎么打算?”
王娉婷大眼一瞪,纠正道:“叫我娉婷!”
任刃见她坚持也就改了口,反正华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男女之防,青年男女互相结交也不是什么惹眼的事情,从善如流道:“娉婷,你可是要接手家业?”
王娉婷这才满意的眯了眼,摇摇头道:“怎么可能,我对这些可是一窍不通的。我娘正到处派人找我逃家的二哥呢!”
任刃有些好奇了,之前没听人说她还有个哥哥啊,而且这逃家的是怎么回事?
王娉婷撇嘴不屑道:“我那笨蛋二哥五年前留书一封离家出走,说是去仗剑江湖,行侠人间了。当时差点把家里人气死,五年来他更是杳无音信,也不知道到哪玩去了。本来大哥打理着家业,也就由着他胡闹了,如今家里出了这事,当然得把他找回来了。不过我看啊,二哥可不是安分的性格,想让他乖乖接手家里的产业,难哪!”幽幽叹气。
任刃认识到这又是一个被戏文野史毒害了的少年,一时头脑发热就去行走江湖了。他觉得这位王家二少爷之所以五年来杳无音信,倒有很大可能是因为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不好意思回家罢了。
“不过……”王娉婷话锋一转,顿时变得可怜兮兮,两只大眼湿漉漉的望着任刃,“肖大夫……我娘让我也是要帮手的,我的责任是帮忙进货……”
任刃不明所以,这管他什么事?
王娉婷的小手此时已经爬上了他的衣袖,怯怯的扯着,表情好像小兔一样无辜:“我知道你每日进行义诊……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呀?”
任刃脸色一沉,心里已有不悦,难道这王娉婷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才来结交他的吗?视线扫过那圆圆的可爱脸蛋,更是不耐,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是为了博他好感吗?
见到任刃脸色不悦,王娉婷心里更是忐忑,她也知道自己提出这个要求太冒昧了,毕竟无论是那个医学世家都是有些不外传的绝技的,更何况传说这个肖大夫是医圣谷的人呢。懊恼的几乎想捶自己两拳,怎么一时兴起就又说话不经大脑了呢?
“我……我不是想偷学什么,我听说你还教着不识字的百姓们如何识别药草,帮他们晾晒药材,我只想着能在边上看着也好,我对药材一点不懂,虽然家里也有进货的管事帮着采买药材,但我多少得知道些才能不被管事的们骗了,我……我真的没有觊觎你的医术的意思!”小姑娘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任刃见她眼眶都泛红了,心里一软,觉得自己有些惊弓之鸟了。前世被欺骗了太多,见多了尔虞我诈、虚情假意,对人都存了三分戒备的意思。现在想来,这王娉婷不过是个才十多岁的小女孩,哪有那么多心机,只不过是家逢变故,有些急切了,也是为了家里着想呢。
想到这里也缓和了脸色,戳了戳少女红润润的脸颊,笑道:“不大不小的姑娘了,这么容易哭啊?”突觉得有些不妥,收回了手,整了整脸色道:“既然想学,明日就随我去城西的安置点义诊吧,事先说好别跟我哭累喊疼的。”
王娉婷喜出望外,哪里还会介意嫩脸蛋被人非礼了,忙不迭点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好好学!”
“不许带什么丫鬟小厮的,不管你在家怎么样,到那里不许摆小姐架子。”任刃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
忙摇头,连连保证,“不会不会,我能吃苦的,真的!”圆圆的小脸严肃的绷着,好像这样就能增加几分可信度似的。
看着那白皙嫩滑的小脸蛋一鼓一鼓的,任刃差点忍不住再去捏两把,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凤娘每次见到自己就上来一番揉捏了,这小孩子的手感还真是好啊……
猛然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像凤娘的喜好靠拢的任刃浑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