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得到陛下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城中剩余的百姓都不愿再撤离,愿与陛下共战斗,与临江城共存亡!所以面前还有半数百姓留在城中。”
帝曦语沉吟半晌,“那更要注意百姓的安全。今日就先到这里吧,要随时注意大魏军队动向。”
从胜都出发,一路走走停停,也没有特定的方向,只是当初随意走的方向。一座城池出现在眼前,城门上牌匾高悬,宛城。
祁时黎翻身下马,牵着马匹淡然的进了城,自己离开后,不知何因,竟然没有帝爵失踪的消息传出,倒是为自己一路省了很多烦恼。
出宫时,他将自己以前从丞相府中带进宫里的东西带了些走,典当了银两,手头到也十分充裕,但总不能坐吃山空。走了这么远,人海茫茫,也不易被找到了,不如就在宛城找份差事,安顿下来。
宛城不大不虽不十分繁华富丽,倒也热热闹闹的。随意走到一家客栈前,店小二热情的招呼上来,“客官,里面请!您要打尖还是住店?”
祁时黎一身褐色布衣,黑色大氅,风帽盖在头上,遮住了额头,脸上带着一个极其简单的银色面具。衣着看上去和普通的百姓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略显神秘。
取下马上的包袱和佩剑,将马缰交到店小二手里,“住店。我的马在这雪地里奔波,多给它喂些草料。”
“好嘞!客官您放心,我们一定用最好的草料来喂!你请里面坐!”店小二手脚活络,对着另一个店仆唤到“小五,快来招呼着客人,我把马牵去了来。”
“好嘞!来了!”那个店仆应声到。拧了一壶茶到祁时黎面前,将桌子上扣着的干净杯子拿了过来,倒了一杯热茶,“客官,您先用杯热茶暖暖身子。”
“多谢。”祁时黎脱下风帽,露出整张脸,只是带着银白面具,依然看不出真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是很一般的茶,还有些低廉,但是滚烫的茶水,倒也十分温暖。
看他喝的差不多了,“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小五站在旁边殷勤的问。
“给我一间客房。”祁时黎声音平缓从容。
“那客官随我来。”小五在前面引路,带着他到了一间普通客房前,“客官看这间,觉得怎么样?”
祁时黎环视一圈,房间略收拾的倒是十分整齐简洁。因为是冬日还摆着暖炉,“就这间了。”
“那好,您就先住下,小五这就去取了炭来把暖炉暖上。”小五人说完转身要出门去。
“等一下,你是叫小五对吧。”祁时黎随手将包袱和佩剑放在桌上,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对,我叫小五,店老板为了叫起来方便,从小一排到小五,刚刚去为客官拴马的是小二。”
“你们店,一共只有五个店仆?”
“倒不是,现在只有四个,小四半月前走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我们店子虽不大,但生意一向繁忙,掌柜的预备着再找一个,还没有着落呢。”小五口齿伶俐,言语也流畅,十分得体。
祁时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暖炉就麻烦你了。”
“客官稍等。”
不多时,暖炉烧起来了,屋子里也开始暖和起来,他解开大氅的带子,将大氅搭在床旁的架子上,休息一会再说找工的事。
午间,在堂中随意吃了些午饭,隔壁桌上是四、五个女子,一副文人打扮,正在一边吃,一边聊。
“听说陛下御驾亲征已经到了白牧城了。”
“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陛下前天到了白牧城,现在已经在临江城了。”
“陛下身先士卒,亲自到临江城督战,如此明君是百姓之福呀!”
“只是临江城离江岸只有五里之遥,大魏早有准备,兵力此时胜于我凤耀,陛下可是身处险境。”
“我凤耀还有后续集结军队呢,而且听说麟威将军的骑兵也在调来的途中”
祁时黎听着几日的议论,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相别半月,她还好吗,战场刀剑无眼,何必冒险。
小二上来参茶,祁时黎叫住他,“临江城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这里是凤耀北地,过了宛城三百里便是白牧城,再往前,出了白牧关,过了望江山,便是阳城、温城,在往前百多里便是临江城了。”
小二说完,又热情的问到,“客官是要到那边去吗?只不过现在是去不了了。自临江开战起,白牧关就被封锁了,没有白牧城城主的手令是出不去的。”
“没有,我有认识的人在那边,所以问问而已。”
“怎么,客官是在担心朋友的安危吗?或许客官可以到白牧城去看看,因为战事有一部分百姓被转移到了白牧城,说不定您的朋友就在那里面。”
帝曦语微笑,没有答言,小二又去忙着张罗别桌了。不知不觉都走到这里来了,他望着窗外的白雪出神。
饭后他找到掌柜的。“哟,客官,您这是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什么,只是听说你店里还要召一个跑堂的。”他有点不自然。
“的确是要招个跑堂的。客官这是想要来做?”掌柜的放下手里的算盘,疑惑的抬头。
“不瞒掌柜的,我从外地来,现在想要留在宛城,总要找些事情干,总不能不能坐吃山空吧”祁时黎诚恳的解释到。
“那恕我无礼,客官为什么要带一张面具,要是向您这样去招待客人,怕是不太好吧。”
“我这脸,”祁时黎摸了摸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