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石雕,游廊曲折,红栏绿枝,清风和暖,上官世家的底蕴,可见一帜!
前几次在上官世家行走都是有目的的,对这些美景也没有好好欣赏过,如今好不容易有时间,上官鸢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前往上官震天的天璇阁,上官鸢脚步轻快,嘴角携着一抹笑,阳光打在她的身上,使她整个人神圣不可侵犯!
一阵极浅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上官鸢垂下头,却在闻到淡淡的冷梅香时,蹙了蹙眉。
上官鸢抬起头,看向来人,只见那人一袭黑色华服,墨黑的长发无风而动,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眉心一点朱砂,鲜红似火,欺霜赛雪的脸颊上,泛着不容侵犯的高贵和冷艳!当真是尊比天子,雅盖王侯!
轩辕玄澈在上官鸢面前停下,细细地看了看上官鸢,笑了笑,“莫不是看呆了!”
上官鸢冷笑,“你是谁?”
轩辕玄澈眨了眨眼睛,眸中划过戏谑,“论辈分,你当叫本尊一声皇叔!”
皇叔?莫非,他是轩辕皇室的守护尊者,轩辕玄澈?
上官鸢咬了咬唇,“你是轩辕玄澈?”
轩辕玄澈心下一动,他的名字从上官鸢口中吐出来,让他有一种心里有只小猫在挠的感觉,痒痒的!“你……”
上官震天从天璇阁走了出来,见到轩辕玄澈,身子一僵,又看向上官鸢,“丫头,这是澈王!”
上官鸢点了点头,看向轩辕玄澈,“是不是你?”
“什么是我?”轩辕玄澈笑道。
“我进落雪阁的第一个晚上,还有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是不是你?”
轩辕玄澈看着上官鸢倔强倨傲的脸颊,想替她拂去飘在脸上的一绺碎发,却被她轻轻避开,他笑了笑,也不尴尬,“你怎么认出来的?”
“味道,你身上有梅香!”
轩辕玄澈顿了顿,眯起眼睛“真是不可爱的小猫咪!”
上官鸢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轩辕玄澈,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千万别来招惹我!”
一旁的上官震天已经冷汗涔涔了,虽说上官鸢和轩辕玄澈有一定的渊源,但是上官鸢这样做,是明晃晃的打轩辕玄澈的脸啊!
“澈王,”上官震天走到上官鸢身前,不着痕迹地挡住轩辕玄澈看向上官鸢的目光,“鸢丫头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
听着这句话,上官鸢额头青筋暴起,从她前世到今生,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之类的话,如今上官震天说起这话,她怎么感觉很有违和感?
轩辕玄澈看着上官震天的小动作,心下了然,低低沉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既然……那件事解决了,本尊就先离开了,但……”轩辕玄澈看向上官震天,目光透着冷冽,“那件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上官震天点了点头,“自然不会!”
一道旋风袭来,轩辕玄澈消失在原地,只在空气中残余着淡淡的冷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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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熏香袅袅,空间阔朗,里间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一排十方宝砚整齐排放,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写着: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上官震天立于一侧,语气透着疲惫,“你可还记得你的父母?”
上官鸢一愣,她隐约只记得,从她天赋测试后,这二人就在璇玑大陆消失了,上官世家的人对他们也是三缄其口,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上官震天眯了眯眼睛,看着头顶泛着古朴气息的横梁,“他们……已经……陨落了!”上官震天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这二人,一个是他最疼爱的独子,一个是他亲自挑选的儿媳妇,二人同时陨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能伸张,只能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饮酒消愁。这四年他过的极苦!
上官鸢只感觉心中涩涩的,眼睛也涩涩的上官青和叶婉,上官世家天才般的人物,她的生身父母啊!上官鸢声音带着沙哑地看着上官震天,说:“是不是,我的原因?”
上官震天抿唇,终究是点点头,“你是璇玑大陆第二个天灵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二人为了保护你,死在了当时的一场灾难中!”
窗外的紫竹林微微摇曳着,沙沙作响,如在迎合上官鸢此时的心情般。
烈阳高照,上官鸢却感到身体冰凉的彻底,是那种刺骨的凉,如将她放在冰天雪地中,压抑得让她想冲破这寒冷,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步步侵蚀,最终跌入无尽的深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呵,多么好笑,人的贪婪,恶意侵蚀着这个世界,这一刻,上官鸢只觉得这世间被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让人猝不及防地陷入黑暗。
……
一阵敲门声传来,惊醒了上官震天,也惊醒了沉思中的上官鸢,她看向上官震天,“告诉我这些的原因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在将来,不要怨恨上官世家,也别……怨恨我!”苍老的声音仿佛向天际传来,直直打入上官鸢的心底,敲门声还在继续,上官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