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地变暗,映在海面上呈暗蓝色,一轮红阳直立在天空与海洋的交接处,阴云在海面上游走慢慢地盖住红阳的光华,此时海面上映着橙红色的反射光。一群海鸥向着红阳归巢,偶有几只划过白色的大帆船,帆船在海上缓缓行驶,浪花没有溅出多少速度可说是微乎其渺。五条桅杆上的帆布已经收起来,船头
镶着一个白海豚的雕塑,在白海豚的后面是露天台,柚木板铺成的甲板,一排排躺椅摆放在靠围栏的地方,从甲板上看船有三层,在最高层是控制室,在顶层的上方有一个像弯月般的信号塔,再到后面是一座露天游泳池,在游泳池的上方船第二层的甲板几名海员,靠在围栏上悠闲地说笑。
罗方躺在船头甲板上的躺椅上,懒洋洋地把手放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在躺椅的外侧来回摆荡,借以减轻晕船的呕吐感。此时正逢海上落日,一群老老少少都出来拿着相机手机什么的对着海上猛拍,也有一些人和罗方一样懒洋洋地躺着,羡慕那些在围栏边谈笑的情人们。也许不是天长地久,但那一息一刻却美妙迷人。
罗方是学生自然没有钱去旅游,当时正逢商场大减价兼抽奖送大礼。没想到真的抽到了一等奖五星级台湾列岛十日轮游,店长拉响礼炮漫天都是礼花飘扬,服务员送上大礼袋。就这样罗方半信半疑地登上星云号,但没有出航几个小时罗方先晕船呕吐,几乎连胆汁都出来了,然后身体虚落得抬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力,在大多数时间里罗方都是在甲板上度过。
一点一滴的冰点打在脸颊上,罗方缓缓地醒过来。星星点缀的夜空早已被阵阵乌云所包围,在远处不时还有一些暗雷闪过,天空顿时被刷得明亮明亮,毛毛般细雨一点一滴滑落下来,海面浪涛起伏似有下大雨的架势。罗方静静地呆坐一会儿,才怏怏地缩回舱内。
罗方不急着回房,而是在舞厅门前停下来,棕色的大门常常是开着,每晚都有一名穿着燕尾式礼服的待者笔直地站在接应台的后方,每位女士先生进入他便提笔记录下来。
罗方蹲在门前,低声地说:“就看一下下。”待者没有回话,罗方就当他答应了。
此时舞厅内奏着十分带感的爵士乐,节拍明显旋律火辣满有南国风情的。一群群穿着黑色礼服的人们扭着拉丁舞群,聚成排由圆转方步步有序,没想到国人已经从民族风走向国际大舞台了。但罗方想看的没有出现,便拍拍屁股回房了。
一曲完结舞台的灯全部暗却,细细的鼓声在舞厅中回旋,右侧一盏大灯缓缓亮起,黑人乐师轻柔地拍着爵士鼓。
中间的舞台大灯也缓缓亮起,一名身材高挑的印度姑娘渐渐在众人眼前清晰开来,一身白色修身礼服,戴着白色牛仔帽,低头轻轻拨动吉他弦,棕发随风轻轻扬起,显尽异域风情。随后整个舞台亮起来,一首西班牙舞曲才展现在众人面前。
印度姑娘轻轻抬头,淡淡巧笑微露贝齿,顺着笔直的鼻梁,便可瞧见迷人媚眼,罗方想看的是她。
第一天罗方来到寝室,前方有一个大大圆形窗口,左边是衣柜上面的墙上钉着一个三十一寸的大电视机,床上放了一套黑色的礼服和银白面具,信封夹在面具和礼服的中间。
罗方没想会晕船,一上来就躺在床上小睡一会儿。拿着信左右观望,白色的信封镶着烫金花边,打开里面是一张黑色的舞会门票,‘masquerade’旁边两名带面具的男士女士在荧光中漫舞,背面印着地址。小睡后人精神多了,拿出旅游指南,中午导游参观和讲解星云号。现在快到时间了,罗方整理好衣物便出门。
导游穿着浅青色的西装,对整艘船和安全事项解说。罗方在后排靠在围栏吹海风,罗方觉得自己很幸运,一下抽中了五星级的小游轮,同时这游轮还是首航,似乎运气快到头了,上天给罗方一个晕船的体质,让自己感觉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中。
“god,granttrea,andheworld。”金发淡蓝色眼瞳的外国男士说道。
穿着白色长衫搭着一件暗红的扣子背心,就像酒吧里的调酒师,看了罗方一眼,用中文说道:“上帝,赐予幸福的宝箱,密匙就是微笑,打开它,幸福将涌向世界。”
“你好,我叫杰克。”杰克坦然笑道。
“罗方。”罗方虽然服了晕船药,不过效果不太显明,吐字有些艰难。
“杰克,回前台去。”戴着圆边眼镜的中年待者温怒地点了点杰克的肩膀。
杰克连忙点头哈腰,急冲冲地跑回去了。
“很抱歉,刚才失礼了。”中年待者微微鞠躬。
“没事。”罗方浅笑。
一路跟着队伍,先是经过时尚的购物街,商店林立店名半数外文,买几乎都是各种国际名牌,罗方拿起一件灰色的长衫看价码,五百八十六。罗方慌张的把长衫塞回去。
路边放着民国时期的老爷车,长长金属骨架楼梯透明玻璃为护栏,两排楼梯环绕交错,中间有一台大型电梯,目测到顶端大约有十层高。
大剧院是一个环形,只有六百张椅子显着剧院空旷。路过电影院、图书馆、和可容六百人依然空旷的大餐厅,还有一座教人各种娱乐艺术的生活馆。
船的后端有游泳池,船顶就是各种健身运动场,一座高高的假山立着,上面挂着许多绳子,山体还有五颜六色的踩踏物,保卫人员在下面看着。
导游用毛巾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