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心道荣年这性子也不错,一把年纪了没变的老成深重倒变成了一个老顽童,嗯,实在是不错。
“啪。”老顽童一巴掌拍在我的桌子上,我被震得不轻,抬头正好对上他放光的眼睛,我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皱了眉头,万分嫌弃道:“我说,虽然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吓死我了。”
“哎呦呦,你这小脸,还真是水灵啊!”荣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幸灾乐祸,正要习惯性地开口要嘲弄我一番,不过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就回头看了一眼闵娘,眼看他朝闵娘挥了挥手,正要开口,我及时出声:“闵娘是我的人,她跟了我三十多年了,没必要回避。”
荣年听了我的话,就跟见了鬼似的,盯着闵娘看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想起什么,指着她怀疑地问我:“这个……这个,不会就是,陈家的那个小姑娘?”
我挑了挑眉,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闵娘家确实姓陈,荣年什么时候对一个小丫头这么关心了?
“既然是陈家那个小丫头就算了。”荣年不答我的话,忽然就没了兴趣,回过头来看着我一成不变的脸一脸妖邪的笑道:“倾城,好久不见,你果然都一点都没变,现在,你比我小咯,哈哈,是不是啊,小倾城……”
最后一个长音儿拖得老长,我翻个白眼抬头瞅他,他就算是一把年纪了,站着也比我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脸嚣张。
我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嚣张?
倾城,好像很久都不曾有人这么叫过我了,这些年闵娘一直都叫我小姐,我哥叫我臭丫头,小丫头,我哥手下和江湖上的人叫我女姝,唯独没有人叫我倾城。
倾城,这个名字自从我哥给我取了之后,到如今已有近两千年,两千年之前我可能还有名字,但是我已经忘记了。
如今听来,倒是没有一丝生疏,反而有些亲切。
见我不说话,他更得意了,伸出他长满褶子的手,捏了捏我的脸,得意道:“这张笑脸真的是不变啊,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皮面具呢!”
我一巴掌把他手拍掉,摇着轮椅往后倒了一步,皱眉道:“你个为老不尊的,少占我便宜,你瞅瞅你这德性,不是不乐意来吗?离我远点。”
“还说这事儿呢!”眼看着荣年的一巴掌要拍在我的肩头,我眼疾手快躲到一边,荣年没拍到,身子一晃差点倒下去,再抬头时原本一脸嚣张得意变成了哀怨,“小倾城,好久没见了你就这么对我,要早说是你在这里我不就早过来了,谁让你藏着掖着的。”
看他可怜兮兮的这副样子,我勾起唇角来一笑,道:“那你拿着我的帖子还不抓紧痛快地过来,老娘还得派人去接你,三十年没见你这架子见长啊!”
“小倾城……”面对我的指控,荣年的嚣张和得意完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委屈,这张老脸看的颇有喜感,只不过这一声小倾城叫的我鸡皮疙瘩乍起。
我嫌弃地摆手,“,你少占我便宜!”
荣年一把年纪满脸褶子还努力眨着并不大的眼睛,无声的控诉,扯了扯嘴角,表示认输,抬手指了指桌子旁边的凳子道:“说了这么多,口不干么?坐下来喝点茶吧,好多年没动手沏过茶,也不知道什么味。”
“什么?你泡的啊,我记得你当年懒得吃东西都快要人喂了。”荣年毫不客气哈哈一笑,倒是在桌旁坐下,看上去很是悠闲,毫不掩饰眼里的嘲笑。
他这话说的没错,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就算是此时我也懒,摇着轮椅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他乐呵呵地把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接着得意道:“我说,你平时虽然懒得动,但是这手艺都是绝顶好的呀,我记得你当年的医术可是绝顶的好,没想到这泡茶的手艺也这么醇香浓厚。”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白了他一眼,道:“行了,现在茶也喝了,能说正事了么?”
荣年脸色一怔,这才想起,放下茶杯来与我道:“对了,不说我还忘了,我来这里是有人请我来治病的。”转瞬间他便开始慌乱了起来,“你看看,都怪你,我都忘了正事了,那位安庆王爷救过我的命,我来还人情的,要不然,我跟你一样懒得过来。”
原来如此,我端起茶杯来浅啜一口,道:“我说呢,你这么大架子还有人能请得动你?”
“哎呀呀,不能跟你说了,我要走了。”荣年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人情,你等我还了人情再来跟你玩!”
说话间,他人已经走到门口,我放下茶杯来,出声道:“站住!”
荣年满不在意地摆手,“小倾城,你等我忙完再回来跟你玩。”
“站住!”我拔高声调,闵娘也及时出来拦住了他。
荣年不觉有他,回过头来与我笑嘻嘻道:“倾城,你就先放我去嘛!”
我挑了挑眉,缓声道:“你是跟许君逸一起来的吧?”
“是啊!”
“许君逸让你来干什么?”
“来给人治病啊!”
我接着问:“什么人,什么病?”
荣年摇了摇脑袋,道:“好像说是什么人家的小姐的腿疾,好像是这家来着,其实人我也没见过,看到你写的帖子我就忘了这事儿了。哎对了,之前还以为你就是呢,不过这辈子怕是没机会给你治病了,可能是这府里的人搞错了,唉唉,这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