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婉婉犹豫了一瞬,突然飞快丢下夺门而出,朝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你去哪里?”姚祗言放下筷子,着急忙慌的追了上去。“你能慢点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情况,怀着身子的人了,居然还敢这么跑,简直看得人心惊胆颤!
他才追进田婉婉的屋子,就看到她已经翻开了那个云隐银纹的包袱。
田婉婉看着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金元宝,眼睛顿时就直了。她心想,这虞奚也未免太有钱了吧!居然随身带着这么多金子,就不怕被抢了吗?
她想了想,将包袱兜起来,直接朝门口的姚祗言扔了过去!
姚祗言刚进门,就被突然飞过来的包袱,砸个正着。他捂着包袱,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田婉婉。
“你为什么用金子砸我?!”他捂着胸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顿时变得有些朦胧起来,看得田婉婉一阵发抖。
“砸的就是你!”她扬起下巴,朗声道:“这些用来修葺崇陵楼够不够?”
姚祗言一惊,顿时意识了过来,她这番话的寒意。只是表情却倏然一边,皱着眉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他并不想让她以为,当初他是看到她包袱里面的金子,才会让她住在院子里,有个栖身之所的。
他狠狠的抓紧了手上的包袱。可是现在,他迫切的需要这笔钱,需要这笔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不想在还没有撩开梦的薄纱,就已经被父亲口中的生存,残忍的拉回了现实。
“谢谢!”姚祗言觉得喉咙哽得难受,可是现在他除了这两个字意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了。
田婉婉很快通过他的神情,知道了他心里在想什么,顿时没好气的补充道:“先说好,这笔钱可不是我的,我不过是临时借用一下的,到时候咱们赚了钱,是要还回去的!”她还是想要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生活一段时间,等整理好自己的内心后,再去面对那些人和事……
姚祗言听到她的话,原本就氤氲的桃花眼里,瞬间变得有些湿润起来。
田婉婉沉思过后,缓缓的抬起头来,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了。看到他湿润的双眼,顿时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姚祗言,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一个大男人,长着这么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简直是一种罪过。好在他除了这双眼睛外,其他五官只能算是俊秀,否则的话着姚家声名远播的,就不是财富而是嫡长子的美色了。
之后几天,田婉婉都住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足像个大家闺秀一般。只有院子里的丫鬟才知道,她无非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比院子的正主还惬意。
而这几天里,姚祗言一直便是早出晚归,每每一回来就跑到田婉婉房间里去,关上了门,也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商量什么。
很快,这里发生的一切,就传到了汪氏的耳朵里。汪氏自己拿不定主意,便找借口回家了一趟,找自己父亲想对策去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某天夜里,田婉婉跟姚祗言偷偷搬离了姚家的事,她也没有第一知道。
……
半夜,禛州俞阳城内,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座破破烂烂的,门扉紧闭的酒楼内,此时透着淡淡的灯光。
“三更天嘞——”打更的更夫,拉长了嗓子吼了一局,敲了敲梆子,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
能半夜出来打更的人,自然都是一些胆子大的,可不知道更夫却觉得,今晚的街道似乎比其他时候,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暗处,窥视着他一般。
更夫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抖,口中连忙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子不语怪力乱神!”说着,他加快了脚步,想要快速通过这条沉长的街道。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倏然发现了丝异样。
这条街,他本来就是当地人,加上每晚都会来此打更报时,所以对这里的楼铺都十分的熟悉。他奇怪的抬起头来,看到一栋挂着“崇陵楼”的楼房里,正闪着明亮的灯光。
他心里猛地一惊。他明明记得这家酒楼的主人,早已故去多年……
正当这时,他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脚上。他哎哟一声,提着灯笼往地上一照,顿时睁大了眼睛!
地上,居然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的金元宝!
更夫顿时飞快的冲过去,一把将金元宝捡起来,放到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金子后,他连忙将金元宝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又赶紧使劲捏了自己一把!
“扑哧——”
暗处,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更夫顿时警觉的转过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顿时不敢再留,提着灯笼拔腿就跑!
回到家后,更夫将自己已经歇下的妻子弄醒,将怀里的金子拿给了他看。
更夫的妻子,看到那个硕大的而金元宝,瞌睡瞬时醒了一大半,连声问金子是怎么来的。
更夫解释过后,夫妻俩人看着这块拳头大的金元宝,齐齐傻了眼。
“会不会是,那种东西啊?”妻子噎了噎口水,忍不住想起传说中,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会附着在金银珠宝上,若是被人捡回去,就会给那家人带来灾祸。
更夫一凌,连忙举着手上的金元宝,就要往外面扔,可却被妻子给拦了下来。
妻子明显不想放弃,这笔不菲的横财,咬咬牙犹豫了一下,夺过丈夫手中的金元宝,走到了供桌前。供桌上,摆放着一个瓷质的观音佛像,观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