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分不清那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
天是还没有完全暖和迹象的冬天——他因此穿了非常厚实的冬衣,斗篷上也由防寒的材料制成,但是,在他双脚所踩着的这片石砖地上,寒冷依旧无可控制地往他的骨头缝里钻,仿佛不把他的灵魂都冻结就不罢休。
他往四周看了看,差点被吓得昏过去——虽然还称得上整洁,但是石砖所构造的房间总是有一些缺陷,至少积留许久的污水发酵的味道就直冲鼻端,阳光也完全没办法温暖这里一分一毫,最可怕的是,站在这里的他,完全感受不到一点点的魔力。他拿着魔杖念了三遍咒语,魔杖却依旧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光明。
如果想要看见东西,只能借助蜡烛和火柴了。他麻木又绝望地想。但是这也就是说,他的魔力真的不存在了。
这个事实让他眼前发黑,几乎就要双膝一软跪下来了。
宁静到什么都听不见,黑到除了黑什么也见不着,魔力再也无法在身体里流通,他拿着魔杖却连个点个亮都办不到,这种可怕的地方……这种地方……他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而这时一只手扶住了他。
“。”
熟悉的声音在他后边儿响起,那一刻真真实实地热泪盈眶了。
har——
正准备回头抱着好友大哭一顿,就听见harry嘘了一声。
“别说话——有人在那儿睡觉呢。”
在这鬼地方我连手指都快看不清了,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有人在睡觉的!
似乎是察觉到的疑问,harry在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咔擦一声响燃起了一点点小火花,随即这火花便在空中悬浮,照亮了两个人站立的那一块儿空间。
“……”
在火光的照耀下,刚刚还想在身上找火柴的看着他手里的打火机,觉得自己像个愚笨的傻瓜。
“看那里。”
harry的面色十分平静,他指向一个角落,通过火光的一点点余光确实在看到了一点点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在那儿……想想的话,那应该就是床了。
但是这不正常,没人睡觉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如果真的有人在那儿,那……坚信他一定不会喘气儿。不然就是已经不能喘气了。
他顿时更觉毛骨悚然。
“,”harry突然轻声说,“德国魔法部和英国魔法部关系怎么样?”
“你……问这个干什么?”虽然恨不能扒开对方的脑袋,搞懂对方在想什么还是回答,“你不也清楚这个吗——德国和英国的巫师一直是互看不起的状态,但是表面上偶尔还是会有友好交集的活动,至少德国魔法部的人不敢惹dumbledore。原因你懂的。但是你要指望——嘶,冷——他们亲如兄弟那是妄想reads;。”
w,他当然清楚,但是这一切还需要一个肯定。
他拉拉的手,让火焰往前飘了一点。
其实仔细看的话,这间房间还算能住人。桌上有着熄灭的蜡烛,火柴与餐盘,旁边的窗子有着简陋的窗帘,石制的桌椅,以及奇怪地摆了满墙的书——虽然没有书柜,但是墙深深凹进去了一块,许多看起来不是很新的书籍摆在那儿,成排成排的,仔细一点都能嗅到发陈书页的味道。
“喂你干什么——”瞪大眼睛不敢往前走,“你不是可以幻影移形吗,我们快从这鬼地方出去——”说着他又想起了是谁害的他们到了这儿,气的直磨牙,“该死的,他的那枚项链居然是个门钥匙!”
嘘。harry悄悄做了个手势,带着火去伸着脖子去看那床上的人。
这是个苍老的人——他年轻时一定拥有极其完美的体魄,因为即使被一层毛毯所覆盖,老人的身躯依旧称得上有力,他露在被子之外的手臂并不像一般老人那样瘦弱纤细,相反,那和年轻人没什么差别,除开一些因为寒冷而生出的冻疮与时间带来的松垮皮肤。
他的头发,他的眉毛,胡子都是花白的,这是harry今年见到的第二个这么老的白头老人了,第一个则是dumbledore校长。
我似乎见过他。harry想。
他伸出手,拨弄着火焰,想要让它更亮一些,他拿出打火机想要再次打火,手却被人拉住。
差点尖叫出声——那好像已经死掉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算干枯的手抓住了harry拿着打火机的那只胳膊。
“我还想着这里哪里来的火与呼吸。”一声仿佛山谷回音的沙哑声说,“原来我不是在梦里。”
harry看着老人缓缓睁开眼皮子,自己眨了眨眼。
“很抱歉扰乱您的休息时刻,”harry说,“我们马上就走——说实话,我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老人轻轻地笑了一声,很难说这是不是带有轻蔑的味道。
“光靠脚走不出这儿。”他说,“而你们还不会幻影移形。”他缓缓拿手撑着床榻,目光则在两个孩子的衣着上一扫而过,而harry注意到他的视线在的身上停留地更久,“你们用脚走出去也没用,求饶不会换取你们的自由。”
“——这里是哪里?”几乎是打着抖问。他下意识地抓紧harry的袖子,打从心底觉得这样更安心一些。
harry面色平静地回答他:“这里是纽蒙迦德。”
“什么?!”失声尖叫。
“记得这个么?”harry摊开手,给他看那个害他们如此惨的项链坠子,银色的三角犹如安静的眼睛,在他掌心里烁烁发光,“这是死亡圣器的标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