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鹰愁涧收白龙、瑾月拜悟空为师,到现在已有数月之久。师徒一行离开大唐国界,一路向西,途中倒也太平。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秋去冬来,冬去春来,转眼间又值早春时节。
虽然已经入春,但天气依旧还带着暮冬的寒意。蓝瑾月换下了之前在深冬时节用来御寒的藏袍,换上了一身较薄的长袖衣裤。其实也就是她来到这里时穿的那身,只不过在那件的藏蓝色镶冰蓝边的短袖汉服上衣外面套了件途中三藏给她做的湖蓝色褙子,其他的都没变。
几个月的相处,让一行人对彼此都有了些了解。
三藏信念坚定,信仰虔诚。始终把取得真经,弘扬佛教真理作为己任。一路上他对不少贫苦人以及生灵的帮助爱护,极好的诠释了“慈悲”二字的内涵。在途中,他尝尝给悟空还有瑾月讲经,对经文独到的见解和看法,无不显露出他的智慧。
悟空阳光自信,勇于担当。总是走在最前面领路,一心保护师父和他的小徒弟。而且他素来看不惯不平之事,在途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也做了不止一次,有几次还带上了蓝瑾月这个小徒弟。
敖烈性情平易近人,十分具有亲和力,而且渐渐习惯于作为龙马的身份。虽说过去身为西海龙王三太子,但并没有因为长年的养尊处优而养成的傲慢与跋扈,反而温和内敛,温润如玉,一身书卷气的同时又不失男儿的豪情。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引来悟空的调笑、瑾月的吐槽还有三藏略带无奈但温和的笑意。
瑾月活泼开朗,有灵性,时常为他人着想。虽然是个女孩子,但身为女汉子的她性情像极了男生。一路上,她的表现几度让三藏、悟空,还有敖烈,怀疑她是男扮女装。不过她不娇气,一直都坚持自己照顾自己决不乱添麻烦,这一点倒是很好。
综上所述,这支取经的队伍,总体来说还是挺好的。
这天,师徒一行行至一处山林。但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入眼之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嫩绿色,好一派早春景色。师徒们行玩春光,又见太阳西坠。悟空拉着白龙马走上一处山坡,停下了脚步。
一行人远远地就望见远处的山凹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被树林包围的寺院,笼罩在浸了夕阳色彩的一片薄雾当中,影影绰绰,若隐若现。三藏欣喜,指着拿出方向说:“悟空,瑾月,前面山坳里,好像有座寺院。”
悟空伸出手在额头上搭凉棚,朝三藏指的方向望了望。半晌,他挠了挠后脑勺,语气里有几分疑惑和不确定:“那寺院的围墙好像有些……怪。”
三藏对悟空的顾虑不以为意:“咳,寺院就是寺院,怪什么?今晚就住在那里。”
悟空应答了一下,抬眼就见三藏策马,径奔向那寺院的方向。鲜红的袈裟,和毗卢帽上两条白色的绸带,在风中恣意飞扬。此时此刻,原本温文儒雅的僧人,因为策马飞奔的动作,气质似乎有了些许改变,比平日更加的具有男儿豪情。
紧跟着是瑾月。见师祖策马往前跑了,小丫头嘴里欢快地嚷嚷着“没想到师祖也可以这么帅”,也跟着撒丫子飞奔出去。
“……”悟空在原地愣了几秒,眨巴两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背着行李也追了上去:“师父月儿你们慢点!!!”
一行人一路飞奔,直到最前面的三藏突然停下了马,后面跟着跑的瑾月和悟空也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这时,寺院已经近了,但仍有一段距离。悟空感到不解:“师父,怎么停下了?”
三藏笑了笑,下马道:“走着去。”说完,便缓步往前走去。悟空更加不解,连忙朝着走向远处的师父大声提醒道:“离庙还远着呢!”
“你呀……”师父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随即便停住脚步,朝着寺院的方向拜了三拜。拜完之后,方才转头向徒弟解释:“离菩萨近了,要恭敬一些。”然后继续往前走。
“是……”悟空认命一般地牵着白马,乖乖地跟上师父的步伐。蓝瑾月看着他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里面有生无可恋看破红尘的意思……咳,脑洞太大是病。
三人一马慢慢地走向寺院。但见那层层殿阁,迭迭廊房。三山门外,巍巍万道彩云遮;五福堂前,艳艳千条红雾绕。寺院周围生长着茂盛的松篁与桧柏,深绿的枝叶,粗壮的树干,还有树下茂密的草丛,无不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目光越过围墙,又见寺内高耸挺拔的钟鼓楼与庄严肃穆的浮屠塔峻。安禅僧定性,啼树鸟音闲。
寺院前面有一块不小的空地,空地上摆满了用来晾衣服的木架子。只是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瑾月在心里感叹寺院里人应该不少的时候,突然脑海中窜进了一种诡异的感觉。她脚步略停,仔细想想,还是决定把这种想法先放在一边,待会儿再说。
三藏走到门前,抬头看了眼寺院门上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观音禅寺”四个大字。他见了这块牌匾,念了句佛,躬身一拜。站在后面的蓝瑾月一脸冷漠地看着牌匾上那四个字,凑近了变成白龙马的敖烈,小声说了句:“敖烈我看这几个字还没你刻的好看。你那几个字刚劲有力笔锋凌厉,是我的菜。好字!”
敖烈听了,很受用地甩了甩尾巴,刨了刨马蹄。刨着刨着,突然敖烈感到自己的后蹄好像踹到了什么东西……啊呸去你的后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