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山脉巍峨高耸,盘踞帝国中部,北连万林郡,东临墨川郡,占地极广,以此为界,分帝国东北。
神行山最高有六峰,主峰神行峰传说有近万丈之高,立于万峰当间,穿破云层,至今仍无人能以肉眼观测其真正高度。
其余五峰虽都高耸入云,但在神行峰面前,亦要黯然失色。
主峰傲然矗立,其余五峰环绕四周,大大小小群峰如众星捧月,每一峰上绝崖峭壁无数,似刀削锯截,如鬼斧神工,其陡峭巍峨、奇峻险拔,天下群山,无出其右者。
从前的人以为天下无人能登上此山,是以登上者皆为神,故取名神行山。
不知多少年前,世上始有修行之人。一日有大能游历至此,见此山险峻实乃天下少见,又因其山脉深处六座高峰,千万年来无人踏足,灵力内蕴极为充足,实乃是个山门所在的绝佳之地。
是以此大能者在此开山立派,寻收修徒。
山下民众见大能者一跃千丈,来去自如,皆以为神仙入凡,是以广相传告,一时神行山之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能者也顺应山名,取宗派之名为神行宗。
大能者一生收徒谨慎,只有六位,这六位无一不是当世天才,所修术法却各不相同。
毕生所学得以传承之后,大能者于神行峰顶闭关百年,追寻天道至境,最终抱憾失败魂飞魄散。
大能者逝世之后,这六位弟子,皆欲称霸六峰,做神行之主。
然而一场惊天大战之后,六人却发现彼此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最终六人各据一峰,但心念师父恩德教诲,不敢自成一派,对内虽各自为主,对外则统一称六道宗。
自此之后,六道宗内部竞争激烈,人才辈出,对外又极其一致,一代又一代,六道宗渐渐成为了这个大陆宗派中的中流砥柱,为当时的四大派之首,风头一时无两。
直到万年之前,在那场持续了百年之久的空前的惨烈战斗之中,六道宗首当其冲,六峰中有五峰毁坏惨重,只有中间的主峰被当年大能者布置的核心阵法保护,得以幸免。
而六峰之主,虽个个有通天彻地之能,最后也只剩其一。
自此之后,六道宗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当年之强大,六道亦名不副实,是以又将名字改回神行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掉的红薯比屎香。
六道宗虽只仅剩一道,术法异宝亦被毁坏无数,但是,仅凭这剩下的底蕴,也非一般的宗派可以比拟,是以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如今的神行宗,也只是仅次于五大宗派罢了。
……
神行山,神行峰。
飞仙殿雄伟的轮廓掩映在氤氲的雾气中,初生的朝阳撒下柔和的光芒,被千万次反射成七彩斑斓,如梦如幻。
飞仙殿内,正有两人对立而谈。
“是,我当时正前往沧澜山,路经天阳城上空之时,闻见滔天血腥,于是前去探看,已是焦尸遍地,只有这孩子尚有一线生机,心有不忍,又惜其天赋,遂出手救下。”
说话的正是神行宗天剑峰首座郑怀仁,亦是昨日那怪人的师父。
“如此说来,这孩子当真是有几分坚定执念,若是寻常之辈,身体已死生机既毁,必定早已魂飞魄散,他却仍能保持天地二魂不离。”
坐在大殿首座上的老者,正是神行宗宗主弘道真人,亦是神行峰首座。
“是,遂我以为此子若是修炼念力,必当天赋异禀,而且,此子毅力非凡,又有大仇未报,必可承受念力凝炼之痛苦,有意收之为徒,但唯恐给宗门带来一丝不便和影响,将其教了整整三年时间,等到一切妥当,方敢将他带上山来。”
弘道真人轻抚道:“念力之修,痛苦不可言述,近千年来,整个天府帝国也再未出现过纯修念力之大能,念力,只沦为修灵过程中的附带而存在,实在可叹!既是你开口,我自然信得过,万法阁的《一念乾坤》,也早已落了好几层灰尘了。”
“多谢师兄,”郑怀仁大喜,说道,“只是我实在不太擅长封印禁制,之前也只是草草在其身上种下,还请劳烦师兄出手。”
弘道真人摆手:“这个自不必提,”又道,“先前你说的天阳城林家,可是五行宫林曜的家族?”
郑怀仁郑重点头:“正是,楚家也算是修炼世家,家传术法亦有独到之处,全族上下被一片火光焚烧殆尽,非林曜的绝对火域不可如此。”
弘道真人脸上罕见显出怒容:“那林曜小小年纪,心性便极为狠辣,三年前在青云争榜战之中,出手从不顾忌性命,四强之战中,萧逸明明已无力再战,却仍旧痛下杀手,若非风师弟及时出手,只怕我宗就要失去一个绝世天才,偏偏五行宫不但不管不顾,还反以为荣!”
弘道真人越说越怒:“两家再是如何争斗,何至于行灭族罪孽!若是让他知晓了这楚家孩子尚在人世,必要赶尽杀绝,他那师父离火老道只怕非但不阻止,反倒更要掺和进来。”
郑怀仁皱眉:“可有麻烦?”
“有什么麻烦?离火老道不来便罢了,来了,我正好有账跟他算!”弘道真人怒气未消,傲然道,“你尽管放心好好教导那孩子,我这‘天地两仪印’,非通天境灵识不可察,便是五大派那些老不死的,也无可奈何,还有,这事师兄弟间能不说也别说了,我俩知晓便够了,免得哪个又多嘴透露给了门下弟子。”
郑怀仁喜道:“多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