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当中一瞬间传来了电流一般的错觉,很快又变得有一点发烫,但是并不疼痛,甚至于相反,由于周围都有点发烫的缘故,中心又变得有点清凉的部分,反而让人觉得有点舒服。也许是这种错觉的原因,文莱思一开始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先前那声爆炸上。
“唉?”文莱思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提起了手里的蛇去看。
那条雄蛇的确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光头先前说的没有错,使用那种风系魔法的法术的确令它精疲力竭,只不过,不是使用一次,而是两次。那一声爆炸的影响下,文莱思愣在了那里,而雄蛇则趁此机会,咬破了他掌心的皮肤,将毒素注射进他的身体。
“怎么了!你没事吧!”光头关切的声音响起,但文莱思此刻并没有心情去理会。
这样的动作是完全无法实现的,即便文莱思被吓懵了,但他并没有松手,以他握住蛇头的动作,不管怎么想,蛇都不可能咬到他的掌心才对。
是魔法!文莱思脑中划过了这样的念头。爆蛇是一种魔法生物,从它与光头说的不同,能够连续使用两次制造爆炸声的魔法来看,光头对爆蛇的了解其实也很有限。那么,没有证据表明爆蛇没有能将毒素隔空注入人体内的证据!
虽说文莱思分析了很多,实际上才过了短短两秒,自以为洞悉真相的文莱思瞬间毛骨悚然,手里看似温顺的蛇一下子就变成了随时会爆炸的炸药,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文莱思便遵循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将他握在手中的蛇甩了出去。
那条蛇的身体在他甩出去的瞬间变得有点扁平,还像是在嘲笑文莱思一般发出了“呼呼呼”的声音。接着,它用有点诡异的弧度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竟就这么飞到了光头的面前,还没等光头反应过来,它的嘴便180度张开来,露出了洁白挺立的毒牙。
一道细细的,掺杂着鲜明红色斑点的液体水柱,笔直地向光头的眼睛激射而去。
“啊!”光头吃痛惊呼了一声,手不自觉地松开,想要去捂住仿佛再被烈焰炙烤一般的眼睛,接着,手上湿滑的条状物体滑动了一些,小臂前端又传来了一阵奇怪的感觉。
“啊!”光头痛呼一声,手臂用力一甩,浅绿色的雌蛇便被甩落在地上,雌蛇上半身立起,对着光头的方向吞吐几次蛇信之后,伏在地上,游动着,很快便消失在了草丛中。
终于反应过来的文莱思这时才刚刚跑到附近,看着痛苦的捂着自己眼睛哀嚎,右手腕上还有两个不太冒血的口子的光头,一时间觉得有点手足无措,思考了一阵才关心道:“你——你感觉还好吗?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
“嘶——”光头紧紧闭着左眼,眼泪控制不住地向外流淌,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扭曲着,想要以此来抑制住他痛嚎的欲·望,或者借这种感觉转移一部分被迫集中在左眼的注意力。这种努力应该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为,十秒后,至少他的右眼成功的睁开了。
接着他一口咬住了自己手腕受伤的部分,用力一吸,猛地一甩头,吐出一口黑血,如此反复数次之后,他终于稍稍恢复了平静。也许是刚才与痛苦对抗时太耗体力,光头说话的时候还在不断大口喘息,听起来也很费力:“你,有没有,受伤?”
文莱思听了系统的话,点点头,对光头说道:“我没事。我们现在怎么办?”
“……拜托你,扶我,我们还是去,冒险者营地。那里,有,血清。”光头听到文莱思没事的时候明显沉默了一瞬,但他最终还是开口,而且用上了近乎请求的语气。
“那是当然的。”文莱思笑着说道,弯下腰把光头的一条胳膊架在了自己肩膀上,“我不可能在这里抛下你吧。只是——冒险者营地,是什么地方?”
光头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但无论看多久,文莱思的疑问都是发自内心毫无半点虚伪,所以光头最终还是低下头,又喘了一阵:“先走,边走边说。我们要尽快赶到那里。”
光头说他之前对文莱思说起过“冒险者营地”的事,并且文莱思自己也是答应了要和他一起去看看,所以他们才会一起走在路上的。可是文莱思并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想来第一次熬夜的他在凌晨的时候多半已经困意难熬,只是胡乱地在应承着光头而已。
不过光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责怪或是埋怨的意思,对文莱思的疲倦表示理解和关心之后,他便把有关“冒险者营地”的事重新给文莱思讲了一遍。
所谓“冒险者”,也就是像文莱思这样地地道道的帝国人口中的“联邦行商”中的一部分,准确地描述的话,就是穿得更加破烂一些,做的生意要小一些的那一部分。
与在帝国还颇受礼遇的那一部分“联邦行商”不同,这些人实际上也并不是联邦人。
他们没有国籍,没有归属,四处漂泊流浪为生,经常出入于南蛮、北荒、无尽山脉的无人区域,用自己的生命去赌近乎渺茫的奇遇的可能性和下一顿饭的归宿。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像光头这样无关紧要的逃犯,并没有自己选择这样的生活,但偶尔也有例外。
这些冒险者们都是拥有自己的魔法之徽的,哪怕是法师学徒使用的0到2级的那些小法术,也比完全没有要强得多。只是他们对教廷的所谓“神”没有信仰,在无人区冒险带一群魔法侍从也实在不大方便,冒险者们基本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