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穿着更方便些。宫之疆的人总是闲不住,舞刀弄枪时若还是上衣下裳多有不便之处。去换上试试,我不知你身量,若不合适,还能抓紧改改。”
我有些为难,看着那些布料,却一头雾水。“不如你帮我,我委实不会。”
静轩将衣物整整齐齐地在我床上排开,对我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出门,并且把门严严实实的合上了。
大概我又说了什么听起来非常愚蠢的话吧。
可不过是叫他帮忙换个衣服,零蝶替我搓澡的时候,都没这般作态。
坐在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开始把我自己胡乱地塞进衣服里去。想着静轩身上那般修身的模样,我成功的在把自己的手探进名曰“胡裤”里面后发觉太大太长改为穿在腿上,也很顺利地把我自己裹进紧窄的短衣里。
不过,却多了一条静轩没有介绍过的绳子。这绳子甚怪异,不仅有很多小孔,还七零八落的挂着许多铰链饰环,一边将它往头上扎,一边起身想去开门寻静轩。哪知他就靠门站在一边,倒把开门的我狠吓了我一跳。
“进屋。这不是发带,是蹀躞带,可挂物件于腰间。”他一把解下我用绳子束着的头发,笑意更浓,双手就环在了我腰上,熟练地替我束扎起来,“原来,你是真不会。”
“我说了,可是你还是不帮。”他的脸离我实在近,我便只能直直的看着他眼里映出的我自己。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痒滋滋的,我就忍不住要挣扎起来去挠。
“别动,这便好了。”他细细端详了我一番,点头表示满意。
“啊,等等,我先将发挽起来。”我从他怀里逃出来,把自己散开的头发简单抓成一股。
“你坐镜前,我来。”他抓了桌上的小木梳,轻轻接过我手里的长发,因着我坐下来的缘故,发尾已经垂到地上:“低头。”
他时而用木梳轻轻梳理,时而手指柔柔穿发,镜中的他,格外认真。他右手将我的头发紧紧固定,抓成一股,左手开始拧发束,熟练地盘出一个精致的髻来。
“小主,小主。”零雪推门而入,“这粥甚是清香,零蝶已经在外头流口水啦,你……”声音戛然而止。
静轩并未停下,我也只好从镜中看着她。她的脸红扑扑的,许是炉火旺盛的缘故,我笑笑:“我束完发便来,久不曾食,早已腹内空空呢。”
不觉间,静轩拔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将已拧紧的头发盘在了簪子上,收尾,完成。
每一缕发都规规矩矩地被盘了起来,一丝不苟。
我摸了摸头上的木发簪,不论是簪头还是簪尾,已经是十分光滑,想必是常用的,我自是不好抢占了他的什么的,于是便从小屉子里找了一只我素日喜爱的石簪,递与静轩。
他虽有讶意,也是接过来,认真的簪回头上去了。
“啊,即使如此,我便先走了,碗我等会再来收。”零蝶匆忙离开,连门也忘了带上。我略心急,小跑着过去,急忙端碗,指尖就如被蜂虫蛰咬一般,又是慌乱地收了手。
“何必着急,你慢慢吃也无人与你争抢。现在也已经天黑了,明日我再教你用镖。今晚你喝了粥安心睡觉就是。”他同我一道坐在桌子边,拿过碗勺,一边舀起一小勺粥,一边吹气,很快就可以入口了。
“总觉得我可能还在做梦。”我吃了一口,思索一番,“那我睡下了以后,你不会又趁着夜色昏暗好行路,不见了吧。”
“哈哈哈。”他终于笑出了声,十分开心。离开前,他站在门口,屋外月亮虽不圆,却甚是皎洁。
“不会。”他说。
我于是就一大早起来,找静轩帮我束发。
轻轻推门,没推动,大约是从里面拴上了。
我便蹲在门口等着。天还蒙蒙亮,后院饲房里的鸡都还没打鸣。也不知等了多久,我竟是坐在地上靠着门又睡过去了。
此后,我再去找他的时候,门闩便再也没有落上去过。很多时候我进去,趴在床边看他的时候,他还睡着,睡姿规矩板正,面容安静温和。
只是,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
然后,不一小会,他就睁开眼睛,眼瞳澄清,里面只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我。
“哦,你来啦,怎么不再多睡一会?”他如是说,“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孩童。”
他的房里就是那日安神香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槐花香,格外好闻。
不一会儿,又是整整齐齐一个髻,还是那支木发簪。
眼波盈盈潋滟满,铜镜静待盛容颜。
作者有话要说: 幸亏洱颜头发长且顺,静轩当然不亦乐乎
如果是我天生自然毛猴发,呵呵呵……
不扯几把下来,那就真的是脾气好了
☆、下山1
静轩已经有七日未再来了。
整整七日。
原是小居二三日,然后下山,再带些我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