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一言不发，直到走进幽暗的楼道。
他回味着刚才那点痒意，偏头偷看楚钦，正要开口说要不要再亲一下，兜里的手机就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这不是蒋明航的铃声。下午他去拿药的时候，顺手就把楚钦的手机放进了口袋。
想都不用想，蒋明航就知道这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抓出手机直接接通:“有事？”
“怎么是你。”顾岩的声音并没有半点意外。
“楚钦发烧了，下午我陪他打针。”蒋明航躲开楚钦伸过来的手，按着他的脑袋不许他靠近:“有事快说。”
“生病了……”顾岩隐隐有些担忧:“医生怎么说？”
“打针，吃药，好好休息。”蒋明航不耐烦了:“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说废话吗？挂了。”
那边的语气陡然阴冷下去:“你他妈敢？”
楚钦从没听到过顾岩这样的语气，愣愣的，不再挣扎。蒋明航低声说:“楚钦在我旁边，你说话最好客气点。”
顾岩安静了几分钟，平静地哦了一声，又恢复到最开始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你把手机还给他，别趁我不在欺负人。”
蒋明航冷笑两声，在心里骂了几句这个死戏精，把手机交给了楚钦。
“钦钦，有没有乖乖打针吃药？”
“嗯。”
“他嗓子难受，别那么多废话。”蒋明航插嘴道。
“明天下午我去看你好不好？老公很想你，但是今天我家里来了客人，才一直没跟你联系。”顾岩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柔，也恶心得蒋明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可是楚钦偏偏就吃这一套，他甚至哑着嗓子央求顾岩:“那，你早点来。”
“都听你的。”顾岩笑了一下:“钦钦好乖，我爱你。”
“我也爱……”
没等楚钦把话说完，蒋明航就臭着脸把手机抢过去，挂断了通话。他俯身直接把楚钦整个人抱起来，边走边忍不住恼火地抱怨:“……就他妈知道膈应我，爱个屁一天天爱爱爱的，蠢死了。”
“但是我也很爱你，哥哥。”楚钦的声音很微弱，但蒋明航还是听清了。他别扭地闭了嘴，把人抱到家门口，轻轻放下。
楚钦正要敲门，想了想，又晃晃蒋明航的手臂，跟他告别:“拜拜。”
蒋明航冷漠地嗯了一声，转过身背对楚钦，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很快，这个动作中止了，他又转过来像山一样把楚钦压在门板上，低头寻到楚钦干燥的嘴唇，毫无章法地胡乱亲咬了一通。
楚钦嘴唇被他咬得又麻又肿，湿漉漉都是口水。他捏起蒋明航的袖子擦了擦嘴巴，无辜地说:“好痛，你下次轻一点好吗？”
“嗯。”蒋明航眼神飘忽，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自己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红着脸很艰难地说:“我爱你。虽然蠢得要命，但还是，爱。”
他习惯性的高傲正一天天在楚钦面前崩塌。奇怪的是，蒋明航竟然不觉得这有多难以忍受……甚至比他想象的，要快乐得多。
—
次日下午两点，楚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家门突然被人克制地轻轻敲了两下。
她好奇地打开门，看到了蒋明航跟另一个陌生的大男孩。
“阿姨好。”蒋明航面无表情地介绍:“这是楚钦的朋友，听说他生病，特地来看望他。”
顾岩弯起眼角礼貌地笑了笑:“您好，打扰了。”
“不打扰……你们进来吧。楚钦在睡觉，估计快醒了。我刚好也得出门了。麻烦你们告诉他一下，晚上我跟他爸都不回来了。”楚妈妈有些意外。她并不了解儿子在学校的社交情况，只是片面地觉得，以楚钦糟糕的语言能力，估计会很难交到朋友。
两个年轻人的到来立刻给死气沉沉的室内增添了不少活力。楚妈妈给他们倒了两杯水，便收起自己的工作资料，去卧室换衣服准备出门。
顾岩放下手里的果篮，一转头就认出楚钦的卧室:“他住在那里是吗？”
蒋明航没吭声，算是默认。
他们在沙发两端尴尬地坐了一会儿，目送楚妈妈背着包离开家，立刻站起来去了楚钦卧室。
生着病的可怜小男友还在睡觉，身上的淡蓝色睡衣皱巴巴的，被子也胡乱堆积在床角。顾岩在床边坐下，探了探楚钦的额头，已经不是很热了。
他的触碰让楚钦慢慢醒了过来，懵懂地睁开眼睛，看着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啊……”
他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枕在顾岩腿上:“老公，我是不是已经退烧了？”
“还没有。”顾岩勾着他的下巴:“起来洗把脸，再喝点水。不要总睡在床上。”
“好。”楚钦听话地爬起来，揉着眼睛去了卫生间。他洗漱完准备出去倒水喝，一转身就被蒋明航堵住。他的语气怪怪的，透出明显的焦灼和不满:“楚钦。”
“哎，怎么了……”
“顾岩